這個解釋倒也合理,畢竟謝如清見識過餘氏發瘋。她為了齊之遠是真瘋得不輕。不過,這並不足以解釋棺蓋提前蓋上的事,謝如清覺得一定還有別的隱情。
不過人已經去了,再追究也沒什麼意義,何況這是侯爺的家事,她如何也沒資格過問。
老太君聞言一聲歎息,“怎麼就成了這樣呢?”
不好的事往往紮堆兒來,像是商量好了似的,餘氏去世第二天,在皇家別院裏修養的皇上也忽然不好了。齊晏之跟毓寧緊急放下國事,跑去看皇上最後一麵。
不過幾日,那個氣度不凡的皇帝便佝僂得不像樣子,縮在床上像個侏儒,臉凹陷得麵目全非,毓寧幾乎天天來,此時見了他卻仿佛好久沒見了似的,根本認不出來。
“父皇?”毓寧坐在床邊,試探著叫了皇上一聲,皇上仿佛死了一樣,一點反應也沒有。他問道太醫:“父皇他?”
太醫搖搖頭,意思是還沒死,已經是彌留之際。
毓寧正要叫等在外頭的大臣跟皇子進來給皇上磕頭,皇上卻詐屍一樣從床上坐起來,直勾勾盯著毓寧,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齊晏之!我要你死!”
毓寧毫無防備,被皇上掐了個正著,他力氣大得嚇人,毓寧竟然掙脫不開。“父皇!我是毓寧……咳咳……您放手……”
皇上這是回光返照,看起來已經沒了意識,一會兒嚷嚷著要掐死齊晏之,一會兒嚷嚷著要掐死毓寧,一會兒又說江山絕對不能落入齊晏之手裏,罵他是個狼子野心。
齊晏之就在一邊聽著,他無動於衷地看著皇上,眼裏有一絲幾不可見地同情。人生命到了盡頭的時候,最能說明這一輩子的德行,活成皇上這樣,實在叫人唏噓,明明他能是個明君的。
“皇上,該去了。”齊晏之上前盯著皇上怒目圓睜的臉。皇上像是被他身上的氣勢震懾到了似的,慢慢地鬆開了掐著毓寧的手,他的眼神漸漸帶上了不甘,舉著骷髏一樣的手朝向齊晏之,似乎是想掐死他。
但是他卻沒了力氣,生命一點點從他身上流逝,眼睛一點點渙散,最終“砰”一聲倒在床上,死不瞑目。
齊晏之俯身,手在皇上臉上輕輕一撫,強行合上了皇上的眼,然後沉聲道:“皇上駕崩,叫他們進來送皇上最後一程吧。”
毓寧捂著脖子驚魂未定,他喘著粗氣,似乎還沒從方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他驚訝於齊晏之的鎮定,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像他一樣。
接下來眾臣進來給皇上磕頭,沒人敢抬頭多看一眼,隻是默默跪在地上。齊晏之站在床前,宣布了皇上已去,太子不日繼位,隨後大臣們便給新皇行禮,山呼萬歲。
太子實際上已經是皇上了,短短幾日,他跟齊晏之幾乎已經把大權握在了手中,隻不過差個登基儀式罷了。
接下來便要忙起來了,先皇葬禮以及新皇登基大婚接踵而至,齊晏之幾乎連軸轉,謝如清有時候連續幾天見不著他,隻有在進宮的時候能見一麵。
這個解釋倒也合理,畢竟謝如清見識過餘氏發瘋。她為了齊之遠是真瘋得不輕。不過,這並不足以解釋棺蓋提前蓋上的事,謝如清覺得一定還有別的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