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齊晏之說,毓玨跟魯王妃這樣的人太愚蠢,又不禁誘惑,一旦有人拿前程金錢誘惑,他們倆一定是最好的傀儡,這樣的人不可怕但麻煩。
毓寧便聽了齊晏之的話,打算將毓玨一並定罪,但現在他這個樣子,似乎又沒了什麼必要。
於是皇上便派人將毓玨給送去了魯王妃娘家。而魯王在抄家第二日便被帶進了宮,一係列的證據加在一起,魯王無話可反駁,隻能認罪,他載得心知肚明,沒什麼好掙紮的。
魯王一脈就這麼完了,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知道是魯王謀反,盡管沒人看見他謀反,但皇上說是謀反就是謀反。
魯王妃娘家人對此不敢置喙,因為他們生怕自己被魯王牽連,被劃為魯王同黨,那整個家族就完蛋了。所以當傻的沒眼看的毓玨被送來,他們一句微詞也不敢。
隻是魯王妃又因此咒罵一氣,魯王妃被連番刺激,神誌也有些不大好大樣子,見了人就要發火,然後大罵,連人家的祖宗八輩一起罵,娘家人簡直苦不堪言。
毓玨被送走之後,阿英好長時間都是悶悶的,她一直沒敢跟父皇母後說明情況,毓玨瘋了之後她更不敢說了。
但是她心裏根本憋不住,時間越久越憋不住,不找個人說一說大概能憋死那種。
剛巧這天她在花園裏遇上了齊小鬧,這兩人已經好長時間沒說話了,原因就是阿英見了齊小鬧就臉紅心跳,為了掩飾尷尬,她通常丟頭就走,裝作高冷的樣子。
齊小鬧哪裏知道她心裏想什麼,隻以為這位公主又鬧公主脾氣,不想搭理人,剛好他也不想伺候,看見她自動就轉身走了。
“喂!小鬧!”阿英今日不知道為什麼,嘴不聽使喚地叫了一聲,叫完了還有些羞赧,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裏懊惱自己這張嘴太衝動,沒事叫人家做什麼。
但是叫了都叫了,總不能一句話也不說,隻好硬著頭皮道:“嗯……你有空閑嗎?”
齊小鬧疑惑地看著她,不知道這位公主要搞什麼,“你有什麼事嗎?”
阿英手指攪著衣角,低著頭說:“我,我有件心事想跟你說,你能聽聽嗎?”
齊小鬧挑眉,真實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這位公主居然有心事?
“那你說吧。”齊小鬧做聆聽狀。
阿英看看周圍,在這裏說怪怪得,便問能不換個地方,齊小鬧忍著耐心,領著她走去源吉宮,這裏沒有其他人過來,很安全。
“這裏行吧?”
阿英醞釀了一路,心裏想著說就說吧,來都來了,再說還能老躲著人家嗎。
坐在宮門檻上,阿英便把毓玨上後山的事說了,然後還說了自己心裏的困擾,“我這心裏一直怪不得勁的,雖然我覺得他是罪有應得,可他瘋了那個樣子一直在我腦海裏刻著呢,趕都趕不走,我快煩死了,夜裏做夢都夢見他,我又不敢跟父皇母後說,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這感覺沒人比齊小鬧更了解了,當初他也是這樣的,甚至現在想起來還會有些不舒服。
“別想太多,你隻想他是罪有應得就行了。”齊小鬧也不知道該怎麼勸,畢竟這種事道理都懂,但擱在自己身上就沒那麼容易想通了,為了緩解阿英心裏的不舒服,齊小鬧也把自己當年私下裏揍毓玨的事跟她講。
阿英先是驚訝,後來也是感同身受,大概是有人作伴了,心裏的難受勁沒那麼重了,漸漸有種跟小鬧相依為命的感覺。
“你看,比起我,你更像是自保不是嗎?”齊小鬧拿自己舉例安慰阿英,“他就是罪有應得,誰讓他自己不懷好意,你有什麼好自責的,哪怕跟皇上皇後說了也沒什麼,他們不會責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