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雖說教育改革，那僅僅隻是半年，再者，關鍵我們高三了。作息規劃的密密麻麻。偶爾玩樂的時間，固定為每周的大掃除，與體育課。周末的時間，一個月回家一次，剩下時間，全是自習，最後兩節，自由活動。那期間，贅述的網吧爆滿。
冬月的季節，雨不是雨，雪不是雪。偶然上了體育，天陰的可怕。依舊阻擋不了對體育的熱情。班裏基本所有男生都出動，記在偌大的操場，爭搶一個足球，全場。
陰過了，雨下了。零散在校園的，漸漸撤了，回教室，陪著學霸，安靜的自習。而我們，依舊放肆的瘋，沒有什麼可以阻擋。
雨雪調動，所有的激情。可累的筋疲力盡，但歡笑，不絕於耳。
進球了，滿場巡回的歡呼。摔倒了，爬起來，我們都是成年人，怕什麼？淋濕了，大不了感冒一場。如酒鬼見酒般不可救藥，瘋癲若斯。
突然的騷動，莫名遠離的人群。麵麵相覷的表情，疑惑如此清晰。一把格格不入的小傘，映入眼簾。大感不妙。
“這雨下多大了？還在外邊瘋？沒看到操場沒人了？還不老實回去上自習？”一連串的問句明顯的訓斥，如迫擊炮，不停轟炸連綿不絕的坑窪。
無奈集體跑回教室，走廊隱約傳來我們談笑的聲音。
“小聲點，沒看到都在上課麼？”隱約傳來的聲音，瞬間如消音的槍，戛然。
老實回到座位上，拿出那闔上卻又打開的錯誤糾纏的集錦。數著班頭來了又走的腳步聲，在回歸寂靜後。絲絲話語，如落玉盤的大珠小珠，依次累積。拿著紙巾，擦著濕了的頭發。引來前後不停的埋怨。連聲抱歉。
學習時代的情緒，縱然萬般不甘。也會在一瞬間的搞笑中忘記，更遑論日積累重的課業。繁忙的喘息都覺得多餘。
“年前會有一次模擬考試，這次會全市排名。一般市裏前六百都有幾率去二本以上的學校。各位，是騾子是馬的時候，該拉你們出去溜溜了。”好似討價還價的牲口，被拉到屠宰場，看看哪頭適合宰殺。
一模的壓力，在第三次月考之後，日漸加深。學霸頭更低了。平常的學渣也有事沒事的探討有的沒的問題。我像個孤立無援的傻子。被迫適應，這一切所謂的節奏。
學習的氛圍，壓抑的害怕。上課，埋頭的筆記聲，如風透過窗戶罅隙。沙沙聲不絕，帶著一絲誘惑與鄙視的嘲弄。下課，不安靜的去了走廊，安靜的室內，我聽不見任何開著玩笑的聲響。我徹底怕了，怕了這個被壓榨的世界。我們像馬戲團被逼迫的娛樂動物。喪失了本性，隻為一點食物，卑躬屈膝。
十二月過了，瑟瑟的寒風，送來這個季節該有的特色。下雪了。如輕盈的精靈，在空中輕歌曼舞，風為曲，天為姿。不複往昔的熱鬧，三三兩兩的人，站在走廊上，看著緩緩飄落的精靈。一片素寂。
下了課，雪花遍布整個校園。銀裝素裹。恍若夢境。偶爾摻雜教學樓的灰暗色彩。俯瞰下來，仿似琳琅的墓碑。空寂無聲，哀號的風，不甘。
“下雪了？”邱梓妍從洗手間回來，對我說道。
“姐姐，下了一節課了都。”我替雪鳴著不公。
“好吧。”一句好吧，繼續低頭，鑽研難解的那道題，分解那無奈的加聚與縮聚。
年少的我們，看見雪激動的課都上不好，一心想著去打雪仗，堆雪人，那是無法企及的年少。現在的我們，看著外邊喧囂的嬉鬧，安靜待在教室。躁動，也僅僅隻能是心在躁動。小時，呼朋喚友，一句話，一群人。現在，十句話，還是自己。
若我們不懂壓力，該多好？那時總在想，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所謂庸人自擾，大抵如此。
室內的空調，如精密的齒輪，環環相扣不息的運轉。室外的雪花，似綿延不絕的瀑布，三千尺高空落下，飄飄灑灑。連成白幕的白，遮掩，十米之外的教學樓。在他們眼中，不外如是。如謝幕的劇場，緩緩說了再見。靜寂的退場。
下過雪，晴朗的星空，月光明朗。踏著雪的印記回宿舍，腳程匆忙。
遍布的白色，映出疲倦的神色。淩亂的腳印，匆亂的步伐。明天，是新的一天。
所有的瘋狂，抵不過一句夢想的樣子。我們如是不停追逐。我討厭，特別壓抑的氣氛，莫名害怕。那時，我年輕。年輕的躁動，注定不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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