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默，這個菜價背的怎麼樣了？”剛上班的時候，收拾完一切零散的活，老板娘問著我。
“差不多了姐。”
接著便是輪番的考核，好在自己真的能記住，終究是風平浪靜。
“既然差不多，你去門口發一下這個傳單吧。”
“姐，他剛記住，還是先別發了，讓他漲漲印象再說吧。”韓超在旁邊插了句嘴，“不是還有兩個暑期工麼？讓他們去發吧。”
“嗯，也行。”老板娘估摸了一番，轉身離開。
“超哥，咱這還有暑期工啊？”
“對啊，那兩個是今年剛剛高考完的，來的比較早。”
“好吧。”
若是去年，我也如此，該多好。隻是我太懶惰，在家歇了兩三個月，平白浪費了這麼多賺錢的機會，也是無奈襲擊。
“好了，你也別管這麼多閑事，好好背下價格，熟練下，等過幾天，暑假工一走，就該你去發傳單了。”韓超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們，都是這麼過來的。”
“發傳單？就是站在馬路上，給來往路人，塞一張印刷紙麼？”用著自己淺薄的知識，解釋著，所可以理解的畫麵。“還是不動的那種？”
“對，你解讀的很形象，就是那樣。”韓超看著手舞足蹈的樣子，笑了笑，承認我的小孩子氣。
“那好像很好玩啊。”有點興奮，從心底滋生，無人監管的狀態，難道不好麼？
“好玩？你到時就知道了。”也許，這一刻的我，在韓超眼裏，是那麼的無可救藥。
含笑的嘴角，幻想，最美好的畫麵，在腦海裏，慢慢演變。仿似可以看到的自己，在自己所理解的時候，那麼的自然。
“楊子默，今天，你去外邊發傳單吧。”老板娘的聲音，在幾天後，在耳邊響起。
“好啊。”雀躍的放下手裏的工具，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而後滿眼小星星的看著老板娘。那一瞬間，也許，就是我看到自己喜歡的人的樣子，隻是終究未曾練習，漸漸生疏。
“你在，咱這個美食城的前門那發吧。”老板娘隨手一指，定了目標。而我，亦是，向著自己規定的地方，前行。
太陽在頭頂，以為可以在陰涼地變成了奢望。因為遊客從來不走外邊，每人一把傘，就那麼，悠悠然從眼前飄過。
所以，悲劇的我，在出來的第一瞬間，雀躍變成苦瓜臉。卻也隻能硬著頭皮。
“楊子默，你這樣不對，你在遞給客戶傳單的時候，嘴裏要表明傳單上，最明顯的一個特征，同時呢，身體還要指引出，你發傳單上的地址所在。”老板娘過了會，出來，看著庸庸碌碌發著傳單的我，嚴肅的指正著。“就像這樣。”老板娘邊說邊做了個示範，之後就是我的演練。
終於被放過，滿頭的汗珠。
“好了，你好好發吧，一會進去一趟。”滿懷感激的以為這是老板娘對自己的關心，“順帶再拿點傳單出來。”後邊的一句話，像是九重深淵，將我深深打入，無盡黑暗。
“嗯，知道了姐。”無奈的嘴角苦笑，配合著尷尬。
後來，終於有機會，被老板娘誇做傳單發的辛苦，允許可以進來休息一下，而我呢，還傻傻的沒有同意，說著自己不累。
其實那時的自己，在發傳單的時候，偷偷去了西邊的西湖，在樹蔭下，偶爾發著兩個過路人，之後，就是算準點的休息時間。
“楊子默，你剛剛去哪了？”
“嗯？我在發傳單啊，能去哪？”像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般賣著傻。
“你在哪發的傳單？”老板娘的語氣，平淡而直述，本能感覺到的不好，順帶看懂韓超給我比劃的眼色。
“我，我看著來往的路人不多，去繞著電影院門口，發了會，然後轉了個圈。”說著的話，沒有紅了的臉，好似我說的是真的，隻是聲音那麼小，連我自己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