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聲響起的那一刻，我像極了綠眼的狼，饑不擇食般慌忙拿出麵包。淩亂的桌麵，客氣的禮讓，單純性的動作交流，我嘴裏，已被麵包屑占據。我意想不到的醜陋，得虧當時沒有所謂滿目琳琅的手機，聚焦的攝像頭。
我以為的一瞬間，解決一半的麵包，目瞪口呆。仿佛不敢相信，居然有這麼一刻。暗自撓了撓頭，我安慰自己，沒人看到沒人看到。禮貌性的問著前後左右，借著淡淡的話語，緩解即將被噎住的喉嚨。
“小霏霏，你吃麵包不？”習慣性轉頭之後說出應付性的話語。
“麵包？現在才想起我？”總感覺略帶奇怪的語氣，多年後才明白那叫幽怨。
“我餓了一下午加這麼久這麼久的時間，餓忘了。”拿著麵包湊到她麵前，討好似的說著。
“班頭找你幹啥？”李雨霏拿著一個麵包，小巧玲瓏的吃著。
“不知道，那時我滿腦子都是麵包，誰知道他說的啥？剛剛排隊時，我還畫著圈圈詛咒他呢。氣死我了。”如同不開的水被提了起來，那一瞬間的委屈，憤怒，一瞬間沸騰。
“你腦子除了吃，還有啥？”
“睡覺啊。”
“整個一豬。”
“謝謝。”就連玩笑話可以不經大腦般說出，自然。“你還要吃點麼？我還有很多。”
“不了，我就嚐嚐。”含蓄的話語，平淡的如是。
上課鈴聲打亂所有平靜下的表征，我收回懦懦的手。沒有欲言又止的話，沒有解不開的尷尬。
“楊子默，我叫你拿的試卷呢？”班頭大嗓門的聲音，淩亂在耳邊。“不是給你說了這幾節課，做一套理綜試卷麼？”
“做什麼試卷？你有說過麼？”盡可能茫然的表情，大腦充血期的我，反應比平時慢半拍還要慢半拍，舉足無措。
“你，先把試卷發下去，然後給我出來。”班頭放下手裏厚厚一摞的試卷，我走上前，挨個的紛發，難道是剛剛給我談話時說的？突然在一拍後響起的思路，瞬間'死定了死定了'的迸發。
'砰砰'敲擊桌麵的聲音，我抬頭看著李雨霏，她的嘴形，說著“你死定了，小子默。”幸災樂禍的表情，隱藏在為我祈禱的眼神下。
無奈搖了搖充血泛紅的頭顱，歎了口氣，“哎，我剛剛查到多少了？”我問著麵前的同學甲。
“你自己查的，你不知道啊？”
被打亂的數，重新開始數著。突然就像傻子一樣，無論是否被嘲笑。
“班頭，我發下去了。”弱弱的看著班頭，說著完成的話語。
“楊子默，你最近怎麼了？很不在狀態啊。”趴在陽台上的班頭，回過身看著我。
“剛剛你找我談話時，我餓的頭昏，沒聽太清你說什麼，然後急慌慌的一吃飯，就給忘了。”我盡可能想著所有能搜羅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