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詩道,“既然是一個交道不深的人,何必為了她費心思,你是如此,我也是如此,她在我眼裏,還不算是什麼。”
“好。”陸傷黑眸一閃,鼓起掌來,“我多問一句,那不知在你心裏,誰又重要?是蕭天淩嗎?”
沈如詩瞪了他一眼,“你是何身份,就敢這樣直呼他的名諱。”
“喲,這才分離沒幾日,便這樣護著他,見了麵卻又是一副憎恨的模樣,我就說你們女人啊,還真是口是心非。”
沈如詩眼底閃過一絲銀白色的光芒,帶著些許怨氣,“你方才不要我管你的事情,現在又為何評論起我的事情,看你也是一副頗有教養的樣子,難道不知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嗎?”
沈如詩話音剛落,陸傷眼底便滿是一片黯然,變化之快讓沈如詩猛地顫抖了一下,心裏尋思方才不過是說了句實話,不至於惹怒了陸傷吧。
隻聽得陸傷沉沉道,“讓你失望了,我的確沒有什麼教養,因為,我的父親母親在我未出生時便死了。”
沈如詩心頭猛地一顫,看著陸傷這副模樣,總感覺他第一次這般無奈跟憂傷,像是陷入了黑夜的深井之中,不是他沒有力氣爬上來,而是他在貪戀深井裏的味道,貪戀那一抹誰都無法分享的黑暗。
不知為何,沈如詩也被這情緒感染,心中漫上微痛的感覺,在此之前,她從未想到自己會對一個相識不久的人產生這般同情心。
“對不起,我不知你的身世,方才我……”
陸傷突然轉過頭看著沈如詩,勾起唇角,淡淡一笑,眼神裏麵像是破碎的玻璃一樣,可即便如此,還是明亮的很,“你不必自責,這件事情,我也是第一次在人前提及。”
沈如詩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難道是在表示信任,她淡淡地點了點頭,不打算繼續追問下去。
陸傷見沈如詩似是沒有興趣,便也不多說,隻是道,“跟在你身邊也有些日子了,像我這種習慣四處流浪的人,這種拘束便是煎熬。”
沈如詩道,“你若是想要離開,隨時可以走,我會為你準備好路上的幹糧和銀子,至於李龍那邊,你也不必擔心,我會跟他說清楚。”
“你這麼著急就趕我了?”陸傷打斷沈如詩。
沈如詩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方才不是你說要離開的嗎?況且,我仔細一想,你說的也不錯,陸傷,實話說來,我跟旁人相處久了,都能窺探他心中一二,可是跟你相處的這些日子,我卻還是不懂你半分。”
陸傷伸手指著自己的佩劍,道,“我有什麼不好懂的,姓陸名傷,是個劍客,就這般簡單。”
沈如詩搖搖頭,“你不簡單,單是風影的事情,便足以說明,若非心中懷揣著大事,又怎麼會如此苛刻要求自己的感情,即便是喜歡也不敢承認。”
“哦?你竟然這麼了解我,是因為自己也是如此?”
沈如詩道,“既然是一個交道不深的人,何必為了她費心思,你是如此,我也是如此,她在我眼裏,還不算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