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葉子充在外的一座房子裏。幾名探子單膝跪在地上,稟告著搜羅來的信息。葉子充聽著,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所以你們已有九成把握認為那離縣的少年就是白城?”
一個探子稍微抬起頭,道:“稟少盟主,是的。”
“那兩名女子的身份呢?查到了嗎?”
“報少盟主,這早已查到了,那兩人應該是神機百煉李天行的女兒和弟子,礙於李天行,我們並未再過多調查。”
“黃天卓的事情呢?”
“我們在極樂坊逮到了欠下四百兩賭債的權四郎,現在就在您府外聽候發落。”
“帶他進來!”
“是。”
那探子飛快跑出,很快將一個矮小男子扔到屋子裏。那男子在地板上滾了幾圈,一下滾到葉子充身前。
那男子看清眼前的人,一把抱住葉子充的腿哭喊道:“少盟主冤枉啊,那是極樂坊的狗管事在設計害我啊,他在骰子上動了手腳,害得我傾家蕩產啊,我不服啊,少盟主!”
葉子充冷冷道:“我沒聽錯的話,你剛剛是說極樂坊的骰子功過手腳?”
權四郎突然想到那管事就是葉子充提拔上去的,慌忙兩手輪番扇著自己的嘴,道:“我說錯了!我說錯了!是我貪圖錢財,想要靠賭發家,結果……結果……”
葉子充蹲下身子,抬起權四郎的頭,盯著他的眼睛,道:“你沒有說錯,就是那極樂坊的狗管事陷害你。你隻要告訴我,那天你去劉家酒樓看到了什麼,黃天卓後來又幹了什麼。那麼明天極樂坊的管事就是你了,你在極樂坊輸的錢也隻是輸給你自己了。”
權四郎躲開葉子充的眼神,支支吾吾地道:“小的,小的不知道少盟主在說什麼。”
葉子充殘酷的笑了,露出一口白燦燦的牙齒,站起身道:“看來你還是沒有長夠記性啊!”
不待權四郎思考,兩名探子已狠狠地將他踢翻在地,剩下的探子一擁而上,對著權四郎的身子一頓拳打腳踢,卻全都避開了權四郎的頭和臉。權四郎發出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大叫道:“我說!我說!那天我看到韓四被一個少年追趕著跑去了占星樓,我把事情告訴堂主,堂主便匆匆忙忙地也去了占星樓,第二天胡齡便死了!韓四沈三都死了!那少年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啊!少盟主,我知道的就這些!少盟主!你放過我吧!”
葉子充喝道:“停!”
那幾人立刻停下,再一看那權四郎已被踢的奄奄一息。葉子充道:“寒薇,帶他下去療傷,明天早上我就要帶他去一趟黃天卓那兒。”一個身姿嫵媚的女子走了進來,道:“好的呢~”
接著女子湊到權四郎跟前,吐出一縷幽香,道:“你這男人可真傻啊,既然都是要說的,又何必挨這頓打呢?你說你是不是賤啊?”接著竟將這百來斤重的男子提起,帶出了房門。
杭州,黃天卓正一人在兒子屋裏,整理屋中的各類書籍,兒子進京趕考,隻帶了自己平日用做記錄的幾本本子。剩下的書大多散亂的擺在桌上,櫃裏。屋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黃天卓倏地抬頭。那人竟連門也沒敲,徑直進了屋子。
來人見黃天卓正盯著自己,笑道∶“黃伯伯近日可好。小侄不請自來,還請伯伯莫怪。”
黃天卓道∶“少盟主客氣了,不知少盟主今日來我這可是有何指教。”
來人找了一張凳子坐下,看那樣貌,正是葉青尋的獨子葉子充。黃天卓一向瞧不上葉子充,這個人的劍術雖然無可挑剔,但他的性格卻很不討他喜歡。要他用一句話概括便是∶看似君子溫文爾雅,實為豺狼睚眥必報。葉子充道∶“黃伯伯說笑了,小侄怎敢受用這指教二字,倒是有一些困惑,想請黃伯伯指教一二。”
黃天卓“什麼事?你說。”
葉子充眯了眯眼,取出扇子打開,道∶“聽說兩月前曾有人在鏡心樓鬧事,鬧事的是占星樓的幾個舔刀客,另一夥人隻不過是三個少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