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看見她這麼焦急,忍不住問道:“出什麼事了嗎小雨?”
路小雨皺著眉說:“沒事。”
同事還想說什麼,但路小雨已經找到了她要找的東西。
她看著快遞紙盒上發件人一方的名字,當時就想把快遞給扔了,可將它丟進垃圾桶之前她又猶豫了。
她緩緩坐到椅子上,從抽屜裏取出美工刀,將快遞拆開之後看見了裏麵有個麵熟的盒子。
盒子不大,看起來十分普通,她吸了口氣將盒子打開,裏麵安靜地躺著一枚發卡。
發卡,水晶發卡,還真是熟悉的禮物,路小雨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自己哪怕去了北京也帶在身邊的那枚發卡,眼睛忽然就紅了。
“怎麼了這是?”劉記者這個時候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他掃了一眼路小雨桌上的發卡,納悶道,“不就一個發卡嗎?怎麼還哭了?是誰給你寄錯了?”
路小雨吸了吸鼻子說:“是寄錯了。”她冷聲道,“我根本不需要這種東西。”說完,她直接把發卡丟進了垃圾桶,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劉記者驚訝地望著她的背影,聽見其他人在說:“你們有沒有發現小雨最近不太對勁?”
“嗯,她最近好像遇見什麼事了,情緒不太好。”
劉記者想了想問道:“什麼時候開始的?”
同事遲疑了一下說:“有幾天了吧……九月底的時候?”
劉記者莫名想到那個飯局,又想到飯局上的陳深揚,下意識覺得這事兒和他有關,但又覺得不太可能,陳深揚看上去一副冷情冷心的模樣,和路小雨這樣剛從北京回來的姑娘能有什麼關係?搖了搖頭,劉記者把這個猜想拋到一邊,繼續他的工作。
路小雨離開辦公室就去聯絡攝像了,即便心裏再多想法,工作還是不能耽誤,後天的看守所她還是要去。
和攝像還有其他人聯絡好,後天一早路小雨就去了看守所。
她沒在家門口看見那個想來接她的人,心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揪了起來。她心事重重地乘車到了西江區看守所,剛下車就看見了她以為不會再出現的人。
陳深揚一身便衣站在看守所門口,身邊還有一個人,那人穿著製服,應該是看守所的工作人員。
在看見車子駛來的時候他就看著這邊了,所以路小雨一下車就落入他眼中。
他還是那麼高大,身邊人普通的身高更映襯了他的挺拔修長,路小雨今天依然穿著褲子,款式簡單,清爽明朗,給人很舒服的感覺,但陳深揚卻覺得,她還是穿裙子好看。
他永遠記得那也是夏日的一天,小姑娘穿著白裙子站在派出所門口的樹蔭下等他,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那個時候他們勢不兩立,彼此都討厭對方,誰曾想過仇人一般的他們會發展今天這個地步。
“陳隊長!”
除了路小雨還有人認識陳深揚,大概是以前接洽過,一名電視台工作人員很快上去和他笑著寒暄了,還是個女工作人員。
路小雨看了對方一眼,是從其他地方台調到江城電視台的一名女記者,名字叫溫綺,比她大三歲,比她有資曆,但這次的新聞她是路小雨的副手,之前溫綺就因為這個問題找過劉記者,她很不滿,也太不配合工作。
看她麵對陳深揚時臉上的笑那麼熱烈,好像貓看見了木天蓼一樣,路小雨覺得很刺眼。但她沒阻攔,也沒上前打岔,就站在原地等待。
陳深揚隻和溫綺說了一句話便朝路小雨望了過來,路小雨懶得看他,他便自己走了過來,當著其他人的麵毫不遮掩地表露他的在意。
“你怎麼穿這麼少。”他皺著眉說,“已經十月份了,哪怕太陽還很烈,但到底不是夏天了。”
這樣親密熟稔的關懷讓其他人都無比震驚,他們頻頻打量二人,溫綺更是錯愕中帶著一絲怨恨。路小雨無視他們,更無視陳深揚,她直接走向看守所大門,快進去的時候頭也不回地說了句:“不用幹活嗎?都愣在那裏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