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剛出口她就後悔了,不管司馬季月如何的不像人樣,但他畢竟是這學苑的理事長,是莘莘學子們敬重的司馬先生。現在被她一個黃毛丫頭這般稱謂,隻怕是傷不起。倘若司馬季月較真起來,真地告她一個欺師滅祖,不敬師長之罪,那她別說砍人了,直接就得退學回家。這麼一想,膽氣頓時弱了幾分,訕訕幹笑兩聲,道:“嗬嗬嗬,司馬哥哥,我是見你太年輕有為了,所以一不留神就將稱謂給說小了。那個,你莫在意,千萬莫在意。嗬嗬嗬。”她一直在笑,隻是那笑容僵硬無比,越到後來就越是如此。
司馬季月斜靠在書櫥上,很有耐心地聽她笑。
她覺得頭皮發麻,實在笑不下去了,慌忙跳下桌子,將他方才坐過的凳子用袖子擦了又擦,擦了又擦,萬分殷勤地道:“司馬哥哥,那個,你過來坐吧,我聽人說了,人站時間長了不好,容易得靜脈曲張!”
“這樣站著挺好的,我聽人說,如果坐的長久了也不好,容易得腰間盤突出。”司馬季月陰森森地答道,身體陡然挺地筆直筆直。
她擺了擺手,非常熱心地說道:“那好,你想站就站吧。隻是,要記住不要站地太勤,偶爾也坐下歇歇。那個,那個,你剛才說要特批必須要從長計議,我想要問問你,如何個從長計議法?”
司馬季月聳了聳肩,說道:“從長計議麼,實話實說吧,進北苑的特批權不在我手裏。”
“不在你手裏?”她瞪大了眼睛,“那在誰手裏?”
司馬季月忽然笑了,笑的極為詭異,笑完了做出一臉驚愕狀,問道:“怎麼,你不知道麼?就是你家私生阿爹呀。”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的心頭火一下子又竄起來老高。不過,她現在沒空與這廝理會,等搞到特通證再說。她跳下桌子,拿著大棍揚長而去。走出去幾步之後又回頭問了一句:“你不管北苑,那你管哪個苑?”
司馬季月嗬嗬一陣笑,說道:“那自然是管除了東西北之外的那一個苑囉。”
她冷哼一聲,掉頭就走。這廝委實憊懶,直說南苑不就得了嗎?還東西北,這裏有那麼多苑嗎?不過,倘若司馬季月一時興起真的多設了兩苑,那麼北苑男生,南苑女生,試問東苑是什麼生?西苑又會是什麼生呢?她覺得這個問題很是引人深思,發人深省,耐人尋味。
“漓鴛,公良先生可不像我這麼好說話。”司馬季月探出頭來,好心的提醒她道:“你去找他辦事一定要注意態度。”
她回過頭來,笑靨如花,柔聲道:“司馬先生,其實我找你辦事也是很注意態度的,哦。”
司馬季月腳下一個踉蹌,痛心疾首地說道:“確實如此,你那態度真是沒得說,不過我深刻地希望你一定要小心謹慎,三思而後行地區別對待!”
漓鴛後來去找了公良先生,不出一刻鍾便滿麵春風的回來了,手裏拿著一塊小木牌,據說那小木牌就是傳說中的特行證。這塊特行證自從落到她手裏之後,就再也沒回到原主人手中。這公良先生是學苑裏最穩重謹慎的一個人,不知道是如何被她鑽了空子。其中緣由除了當事人知道而外,隻有一個正在公良先生房間裏的弟子看見。至於那名弟子姓甚名誰,是男是女,是人是鬼至今無人知曉。所以,學苑裏那幫閑的蛋疼的家夥們因為不能夠將這件事情作為茶餘飯後的談資而懊惱了好長一段時間。
漓鴛拿到了特行證後,第二日便去了北苑,這一次守在門口的還是上一次那兩個小童。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這兩小子因為私生女事件沒少挨公良先生的訓斥。今日見她又來闖關,心頭那把火便濃烈烈的起了。
“呔!站住!”
她腳還沒踏上台階,那兩個小童就發難了。他們氣勢洶洶的瞪了她一眼,那意思很明顯,男生重地,閑女毋進!不過,他們很有點奇怪,這丫頭今日做什麼手裏提著一籃子雞蛋呢?難道是知道闖不進去,想要賄賂他們不成?可他們是何許人也?理事長親封的門神,鐵麵無私,豈非幾個雞蛋就可以打發的?有誠意的話就該帶上點銀子來,不過不管怎樣,這丫頭是斷然不能夠再放進去的,別說是雞蛋,就算她帶著鳳蛋凰蛋恐龍蛋來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