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繞過司馬季月與老米的說話之處,也不走正門,蹲在牆邊往臉上抹了幾把泥,翻過牆頭飛奔而去。
悅來客棧熱鬧非凡,裏裏外外到處是人,有三個一群,兩個一伍的坐在客棧門口的,有進進出出時刻也閑不住的,還有指天罵地指桑罵槐的。不過,這些人雖然有的恬淡閑適,有的義憤填膺,但是氣氛卻是無端的融洽。
坐在一起的,談的很投機,其樂融融;一邊罵人的,時不時的有人出來幫腔,幫腔者並不固定,從頭到尾此起彼伏,哪裏都有,還有隻聽到聲音見不到臉的屋裏人,這從裏到外稱得上是一片和諧,她不得不對大秦帝國人民群眾的組織性紀律性自發成群性佩服的五體投地。
隻不過這麼一大幫人,同仇敵愾,同氣連枝,她這勢單力薄的一個若是興衝衝的過去問罪,那不是找死麼!為今之計不能硬闖,隻能智取,不能夠直接發問,那便旁敲側擊。她瞅著自己一身灰頭土臉的裝扮,混進七大姨八大姑之中與她們話個家常,問個是非曲直應該不是難事。
她鑽進人群,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擠到罵人罵的聲嘶力竭的一位大嫂麵前,附和道:“大嫂,您罵的對極了!那個膽敢扒你孫子褲子的家夥簡直就是十惡不赦,卑鄙無恥,下流不要臉,不得好死!死後該下十八層地獄!滾刀山、下油鍋,刺了穿,穿了刺,刺穿之後好過油!”
聽她罵完,那大嫂渾身抖了抖,嘴角抽搐兩下,不過很快便淡定,衝著她伸出兩個大拇指,讚道:“小哥,想不到你年紀雖小,罵人倒是一流!請問,你是哪個村的?”
“我是。”她的腦海裏閃爍著斤陀、寀衣、百紗,頗有點舉棋不定。
“趙漓鴛!”忽然,客棧裏一人怒氣衝衝的喝道。
這聲音,他怎麼來了!完了,這人肯定是找她來報昨日後腦勺一擊之仇的!她渾身一哆嗦,戰戰兢兢地轉頭去看。
“小趙,你終於回來了!”
就在漓鴛回頭的同時,荷子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她從客棧裏鑽出來,氣勢洶洶地將立在門口的嬴政擠到一邊去,兩手扒著客棧門,盯著漓鴛就像是餓狼見了羊羔一般,兩眼放光,光華萬丈,其人身邊跟著滿臉流露著濃鬱悲天憫人表情的尚舍瑟。
老天,她的頭要炸了!
“趙副使!”
一波驚恐還未過去,另一波驚恐又來侵襲,三個與她同來出使秦國的同事竟然也在現場,力量四五六一齊出現了!她徹底暈菜。一邊是秦王,一邊是魏使,這兩股力量本身就夠驚悚的了,現下卻是撞到了一起,再外加一個跳出來清理門戶的荷子,簡直就是一場百年難得一遇之大恐怖。看來,今日她便要血濺當場,老命休矣!這可如何是好!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想出對策,超級恐怖的事情便發生了。本來那些正嬉笑怒罵的熱火朝天的小叔子大舅舅,三姑姑四婆婆們一下子閉了嘴,齊齊圍了過來,瞬間便將她與第四、五、六股力量阻隔了。這些人個個目光灼灼,死死盯著她,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將她審視了好幾遍,陡然人群裏爆發出一陣唏噓聲,眾人似乎非常失望,再看向她的眼神裏充滿不屑。
“就是她?”有人用了一種非常懷疑的口氣問。
“這小子雖然滿臉髒兮兮的,但若是洗幹淨了也該像個人樣,怎麼就不學好呢?”一個大嬸由衷歎道,“世道呀。”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另一人跟著勸解,“縱觀古今中外,那些個大奸大惡之人,又有哪一個臉上是寫著惡人兩個字的?想開點吧。”
眾人圍著漓鴛指手畫腳,說三道四,議論紛紛。可憐她被這群人堵在中間,走不了退不出亦飛不得,境況很是尷尬。
就在窘迫之際,忽然聽到人群外麵一人大喝道:“哪個無良鼠輩竟敢冒充俺的大名!各位鄉親父老,真正的趙漓鴛在此!”
眾人包括漓鴛聽聞了這聲音,都忙不迭轉頭去看。這人長的,她吸了口冷氣,獐頭鼠目,賊眉鼠眼,個頭矮小,就連逃跑的動作都是猥瑣無比。端的是要身材沒身材,要長相沒長相,要氣質沒氣質。
“這個才是真的!”有人喜滋滋的喊道,驚喜程度不亞於發現了新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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