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苦難的血淚史(1 / 2)

這種狀況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從她八歲的時候起,每隔那麼一段歲月,她都要有五識被封的經曆,且間隔的時間一次比一次短,由開始的一年一次發展到半年一次,再由半年一次發展到一季一次,然後又由一季一次發展到一月一次,就這麼無道理無章法的將時間無限製的縮小下去,到了現如今已經發展到一周就要封閉一次的地步。

她想過要反抗的,也想過要逃跑的,任誰有了她這種非人遭遇,都會有想法的。

小時候,她以為隻要自己不睡著就可以了,可是不管她如何努力也無法讓自己整夜不眠,稍不小心便睡成了一頭死豬,任人宰割。稍微長大點,她開始改變策略了,經常以種種借口到朋友家借宿,但是不管她躲到哪一家,躲到哪一個地方,就算是躲到了柴房、儲藏間、車庫乃至下水道,都能夠被抓回去。

因為此事,她懊惱了很長時間。後來終於想明白,之所以她一次都沒能夠逃脫被抓的命運,必定是因為身邊時不時的徘徊著無數暗探、密探乃至無間道,而充當惡勢力幫凶的這批人,很有可能便是平日裏與她接觸最多的親朋好友。所謂最大的敵人便是你的朋友,正是有了這些親密無間的幫凶,才能夠次次都將她及時的捉拿歸案。

因為這事,在好長一段日子裏,她都輾轉反側,夜不能寐,扳著手指頭與腳趾頭,一個一個的將那些以各種各樣借口徘徊在身邊的人細細曆數一遍,看誰是最有可能背叛她的人。最後,她列出十大懷疑對象,一個一個的去跟蹤這些人,結果發現他們都是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紀律的社會主義四有新人,大力支持並轟轟烈烈地投身於“五講四美三熱愛”活動之中,實乃她學習的好榜樣,並無半點不軌之處。

於是,她鬱悶了,且在這鬱悶中一天一天的成長。再長大點她變精明了,終於發現自己被抓的時間是毫無規律可循的,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索性就不躲了。平日裏該吃吃,該睡睡,該強身健體的時候強身健體,到了該封的時候就任人封,反正她是被封大的。再說,被惡勢力束縛的不過是她的人,隻要心是自由的,誰愛封誰封。

想到此處,她舒了口氣,本待接著想,朦朦朧朧中似乎有人碰了她的胳膊一下,接著那人便喚道:“鴛兒,鴛兒。”就這麼接連叫了好多聲。

一聽這聲音她便知是誰,此人正是那束縛她的惡勢力,實實在在的罪魁禍首,她的師父鍾離魅。

她這一生注定坎坷跌宕的不平凡,因為有一個不平凡的師父。她這師父世人皆知,名氣賊大,如雷貫耳,享譽全球。其尊號簡單,不過四個字,江湖人稱邙山道士。

話說這邙山道士年輕時也是一個風流俊俏的少年郎,唇紅齒白眉清目秀,端的是玉樹臨風,儀表堂堂,風魔江湖數十載,迷倒無數無知少女心。

隻是,歲月易逝,容顏易老,邙山道士名頭還在,隻是朱顏已改。前塵種種她全未親見,每當聽到他詠唱想當年便暗地罵上一聲臭美老道。不過,說實話,在她的印象裏,這個老道長的還算是人模狗樣,乍看仙風道骨,慈眉善目,接觸的時間長了才知道其乃一個不折不扣的道貌岸然的老頭。

五歲那年第一次見他,那時候年齡小不懂事,見此人留著一頭蒼蒼白發,蓄著一把三千丈的大胡子,腿一軟便跪了下去,磕頭如搗蒜,嘴裏連連叫著:“神仙師父,師父神仙。”鍾離魅當時樂的長胡子一顛一顛的,直說與她有緣,當即便收下了她。

那時她並不知道,厄運已經悄然降臨,噩夢一般的日子從此開始。

試問,一個五歲的孩子是什麼,那還不是爸爸媽媽捧在掌心裏的一顆明珠。而她倒好,成日過著廢銅爛鐵的生活。什麼聞雞起舞、臥薪嚐膽、頭懸梁錐刺股、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乃至比這更嚴苛的日子,她都經曆過。

不過,這些就算再苦勉強也能夠算得上是為了她的成長與發展,但要命的是她那神仙師父時不時的就要戲弄她,今日說菜園子裏埋著一大筆金子,攛掇她去挖,結果挖出來一窩子吐著幽藍幽藍信子的毒蛇。明日又說,東麵懸崖上開著的那朵紅花是千年難得一遇的良藥,練武之人吃了功力將會翻倍。結果她費了千辛萬苦,冒著摔成肉泥肉醬的危險摘來煮湯喝,喝過第二天嘴上便起了一個鵝蛋大的皰,導致她捂著臉十來天都不敢見人。

此類事例不勝枚舉,後來她算是明白了,此人明麵上是她師父,實則常年暗懷歹毒之心,乃一名副其實的歹徒。隻是此時後悔已經晚了,縱使她悔的腸穿肚爛,以頭撞牆也已經無濟於事了。

於是她便在月明星稀的夜晚獨坐床頭靜思,咬牙切齒的想那害她如此難過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