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嬴政已經回到王座上,臉上是始終如一的親和到感動天地的神情,說著今日天時地利人和,成弟合該雙喜臨門的話。緊接著第二道詔令下達,那是賜婚的詔令,讓漓鴛難以置信的是嬴政竟然將桑語賜與成蟜為妻。
她原本以為此詔令一出現場最起碼要有兩人驚愕,一人心痛的眉頭要皺一下,結果滿大殿的人除了她目瞪口呆之外,其餘人皆是正常表情。群臣們多是見風使舵的趨吉避凶者,詔令剛念完便連忙向新封的長安君道喜。
成蟜臉上掛著謙和溫柔的笑一一接受眾人的賀喜,沒有一絲一毫不情願的感覺。
她就納悶了,先前這成蟜不是賊喜歡蒙初筠的麼,如今就要娶別人了竟然還這麼高興,難道這麼快就忘記了初戀?她搖了搖頭,暗暗歎道:人心真是善變呀。
先拋開這一個不說,她抬頭又看向嬴政,這桑語留在他身邊多年,那份情誼當是無人能及,從平常所觀察到的這二人之間的一些互動她覺得嬴政應該是喜歡桑語的。
可是為什麼,他將自己喜歡的女人拱手送人反而這麼高興呢?由此她得出的結論是,人心是瞬息萬變的。
退朝之後,她便將心中疑問請教了朝雲。朝雲不答,反而冷笑一聲,問:“你可知道我今日為何要來大殿嗎?”
她實話實說:“不知道。”
朝雲深深吸了口氣,道:“我就是想來看一看,王兄將自己喜歡的女人送出去之後會有怎樣的反應!”
漓鴛訝異道:“你早就知道賜婚這件事情嗎?”
朝雲緊皺了眉頭,道:“這件事情誰不知道。”頓了頓又道:“我原本以為即使有了心理準備臨到現場也難免會忍不住難過的,沒想到他一點都不難過。”
她恨恨的一拳捶在近旁的一棵大樹上,本想造成一種無邊落木蕭蕭下的氣勢來,怎奈自家那一隻粉嫩纖白的小手恁不經捶,隻輕輕那麼一下便紅腫了起來。
她一邊呼疼一邊死命抱著手,也不知道是咬牙還是切齒總而言之發音很是困難的道:“他怎麼能夠不難過呢?他不難過我就要難過呀!”
漓鴛走過去替她揉著手,問:“你難過什麼?”忽然手似觸電一般,本來離她極近,此刻忽然離開一步,轉到邊上高深莫測的看著她,結結巴巴甚為艱難的道:“難道你對桑語,竟然是存著那個,那個不軌之心?”
朝雲萬萬沒料到她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先是一愣繼而咬牙切齒道:“你別瞎想!我隻是想要他切身體會然後導出一幕勞燕分飛的劇目借以感動他好為自己爭取留下來的機會而已,你想到哪裏去了?”
漓鴛搖頭又歎息,道:“原來是為了這個,你何不早說!”
朝雲奇道:“聽你這麼說,你難道有辦法?”
“我能有什麼辦法?”漓鴛無奈的道,“我隻是很清楚的知道你這煽情狗血的戲碼對他而言一點用都沒有。我若是早知道你是這個想法就會勸你不要白費力氣,趕緊另想他法了。”
她輕輕歎息一回,接著道:“你王兄那個人,我是比較了解的。你還記不記得當年有個叫做公良燕的女子?”
朝雲想了想道:“是有這麼個人,聽說當年王兄極為喜歡她,初筠為了這個女人著實妒忌了好一陣子。不過,那個女子忒無福,某日走過蓮池時突發暈厥之症,落水而亡。”
她的眸子忽然閃了閃,內裏迸出一兩絲精光,湊近一步壓低聲音問:“怎麼了,這個時候你怎麼想起要說她?”
漓鴛前後左右掃視一圈,拉著她走入一處無人的回廊之下,神秘兮兮的道:“什麼落水身亡?簡直就是胡說八道。”邊說著又忍不住四下看了看,將聲音壓低壓低又壓低,幾乎與朝雲頭靠著頭,將當年的那一幕情景簡明扼要的述說了一遍。
末了,她總結道:“你王兄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做個明君的,對於明君來說,女人、感情甚至是親情,統統都是浮雲。”
朝雲顯然是受了不小的刺激,待到漓鴛講完了竟然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兀自立在一邊呆愣了半晌,忽然轉回頭死死盯著漓鴛,那雙黑漆漆烏溜溜的眸子在她身上轉了大約有兩三個回合突然迸射出萬丈光華,整個人呈現茅塞頓開恍然大悟的醍醐灌頂之態。
朝雲狠狠一拍自己的腦袋瓜子,激動的伸出手抱住漓鴛,由衷感歎道:“原來是這樣。”
漓鴛甚為不解,不知道這公主又是哪根筋錯亂了,欲待開口相問,朝雲卻又搶在她前頭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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