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棄畫從武(1 / 2)

顏玦聽聞她這一說法,登時無語凝噎,將後麵要說的話生生的咽了回去,麵帶沉思之色將她望住。隻不過顏玦的表情眼神她統統都看不見,見對方默著還當他也是讚同的,接著說道:“即使不下那麼大的功夫練劍,隨著年齡的增長也會不怕黑的。你。”忽然察覺似有不對,雖然仍舊看不見,她卻覺得正有兩道熱切的目光熾烈的掃射過來,她下意識的猛的一勒韁繩,顫聲問:“那個,顏,顏壯士,你怎麼了?”

顏玦似乎想起了往日的傷心事,長聲感歎道:“我那時若是有你這般的智慧就好了。”

“請問你那時妙齡幾何?”

“免妙虛歲有五。”

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那個年紀就有那樣的智慧不是妖怪就是神仙,人怎麼可能做到,她十五歲時還被鍾離魅哄的團團轉呐。

顏玦望向浩淼夜空之中,臉上盡皆迷幻之色,喃喃道:“我若是那時候便想通了,何至於棄畫從武呀。”越說語氣越是飄渺,最末一字幾乎輕不可聞。

“棄畫從武?”她呆了一呆,即刻便了然,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本是繪畫愛好者,後來由於受到家人的坑蒙拐騙才改為專攻武術嗎?”

顏玦還沉浸在對以往的回憶之中,沒聽真切她的話,迷惘的點了點頭,接著又是一聲長長的歎息。

正所謂家家都有一本難練的經,想不到顏玦小弟弟竟然有一雙固執而又霸道的父母。真正是可悲可歎而又可憫呀,一個畫家就這麼著給管教沒了。想當初她也是,若不是父母受了鍾離魅的唆使硬要她上山拜師學武,指不定現在早已成了一個舞蹈家,此等人間悲劇時時處處都在上演。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她深切明白顏玦的心理,當下溫言軟語勸解道:“顏壯士,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也不必再介懷,凡事都要往前看不是麼?你雖然沒能夠成為一個專業畫家,但是你可以將畫畫當做興趣愛好,作一個業餘畫手也可以呀。平時練武若是練的累了,找上一處優雅的山水畫畫風景那也不錯呀,既可以解得疲乏又能夠陶冶情操,多好!”

“少爺畫的畫可比什麼畫家強多了!”一直沉默的非聲插了一句,他無比自豪的說道:“幾年前非笑跟隨莊主去了趙國,少爺就在我屋子裏掛了一副非笑的畫像,害的我以為非笑回來了呢,當即就要撲上去摟著他哭,沒想到一頭撞上南牆,頭上起了好大一個包!嗬嗬嗬。”說著下意識的摸了摸額頭。

她疑惑道:“真有那麼神嗎?”轉而又問顏玦:“你不是棄畫從武了麼?”

顏玦沉聲道:“確實曾棄過一段時日,後來姑姑拗不過俺,便答應隻要不耽誤練武便可以畫。”說到此他將頭高高抬起,拍了拍胸脯,昂然道:“俺是什麼人,你當俺是那種意誌不堅定,被人哄那麼幾句就兩頭倒的牆頭草嗎?告訴你,俺的理想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

她登時覺得無地自容,在顏玦一身淩然正氣麵前覺出自己的極端渺小與猥瑣,若是自己當初也如他這般死活要理想,就算不吃飯不睡覺不穿衣服也要跳舞,絕食上吊投河等等手段都用上,就不會連《娃哈哈》都不會跳了。

“少爺也無需放棄呀,現在莊主不是很支持你麼。她老人家對你為她作的那一幅人比花驕圖讚不絕口,從此之後少爺再作畫必會鼓勵再無苛責之意了。”非笑回過頭來說道,“少爺畫的美人圖真是無與倫比,不照著真人也能夠畫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呐。”

原來此人喜歡畫女子,而且還畫的很不錯。但凡此類有著某種手藝的正常人,不管成名還是未成名,統統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喜歡得到別人的讚賞,希望自己的手藝能夠為他人謀幸福。於作畫這一行來說,死皮賴臉的求畫,不惜重金買畫都是一種讚賞的意思。而今非笑非聲將顏玦的畫誇讚的這麼神,她若是不表示一下那就是不給麵子了。況且她馬上就要充當他與師姐的調解人,在這個節骨眼上博得他的好感很是重要。所以於情於理,她都該跟風就上。不過,她突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此人不用模特就會畫出如花般嬌娘,想必是個意淫高手,若是哪一天興起以她為藍本繪出一些難登大雅之堂的圖來那可就不妙了。於是她連忙將求畫的念頭擱下,轉而問道:“請問顏壯士,您畫不畫,那個,類似美人出浴之類的圖?”此話剛一說完立時便覺得側麵兩道銳利的激光束射了過來。

顏玦怒道:“你把俺當什麼人了?那種下流的畫作,俺,俺豈能夠畫!俺筆下的女子向來都是清純婉約,惜肉如金的!”

那就好,走的是清純玉女路線,就沒什麼顧忌了。她長長舒了口氣,道:“趕明兒請壯士也幫小女子畫一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