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子卻搖了搖頭,道:“不用慢說,馬上就到重點了。此後的事情我剛才都說過了,現在就不重複了,隻補充一點。那日我剛給顏玦毒暈過去,你師兄恰巧就回來了。本來他也沒有說什麼,隻讓我將人救過來。可是自從看見顏玦小賤人那張臉之後,就是那個時候,就是!”她激動的身子直顫抖,聲音也受到影響變的曲折:“你姐夫那個時候細細打量了顏玦好長時間,然後二話不說扛著他就走了。我那時不知道他們兩個要到哪裏去,也沒有精力去管,自個關起門來一門心思的思考如何應對你姐夫的責問。可是我還沒想好,他就回來了,鐵青著臉告訴我顏玦在半道上跑了,為此還與我大吵一架。我們兩人自從成親以來從未紅過臉,平時他對我都是百般的溫柔體貼。那一架吵的我受不了了,撂下一句話後就收拾家夥帶著一幫人下山搶親去了。”
漓鴛問:“請問,你當時撂下的是什麼話?”
荷子頗為忸怩了一會兒,才答道:“當時我說,‘藉烏,你對我這般不友善那是要付出代價的,我現今就去搶個友善的來做小!’”
漓鴛不禁咋舌,出聲責備道:“師姐,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麼,真是敢想也敢做呀!”
荷子眼巴巴的望著她,期期艾艾的道:“我,我那隻不過是一時氣憤隨口說說的。”
漓鴛嘴角狠狠一抽,語氣頗為不善:“隨口說說?那蒙初筠不是你搶的麼?還有阿政,你敢說逼婚的人不是你?我知道的就這兩個,還有我不知道的呐。你說,你說,你怎麼就做出此等糊塗事來落人口實?有了這個把柄在手,大師兄日後隻怕雙的更厲害了。”
荷子被訓的低下頭,喃喃道:“我,我是一時糊塗,可是也沒怎樣錯呀。雖說先前抓了些少年,但是連一根手指都沒動就放了。後來遇見蒙初筠,我知道她是個女子才搶來耍的。再後來遇見你跟妹夫,我不是將新房讓給你們兩個了麼?”
漓鴛聞言沉思半晌,正色問道:“這麼說,你做這一切隻是虛張聲勢,目的隻是想要氣一氣姐夫?”
荷子立刻露出一臉得遇知己的表情,如釋重負道:“是呀。”
漓鴛看著她,幽幽說道:“師姐,雖說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三人成虎。你做出的這些事情,真個是百口莫辯,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呀。”越說就越是恨鐵不成鋼,忍不住伸手點了下她的頭,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做事怎麼不用點腦子,你怎麼能?”陡然意識到偏離初衷了,連忙幹咳兩聲,轉而問道:“你剛才說姐夫扛著顏玦走後,半道上讓他給逃了,而姐夫回來就與你大吵了一架,對吧?你想想看,姐夫功夫比你我都強,顏玦連你都打不過怎麼會從他手中逃脫呢?這一段怕是貓膩大大的有,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大師兄扛著顏玦走後,越看越愛,忍不住在半道上就要下手。而顏玦,嗯,顏玦這個賤人趁機施展媚術,將姐夫迷住後尋個機會逃脫?”
荷子悲憤交加,將桌子拍的震天響,連聲附和:“肯定是這樣,肯定是這樣!顏玦這個賤人!若是下回讓我再見到他,定要毀了他的容,看他以後還怎麼迷惑人!”
漓鴛忍不住想道,這明明是大師兄的錯,關人顏玦何事?若是顏玦那一張天人般的臉蜿蜒著橫七豎八的血口子,該是對藝術的褻瀆。
荷子沉思一番,忽然抬頭目光灼灼的看向她,斬釘截鐵的說道:“師妹,我決定了!我要去找顏玦,他估計還在秦國,如果離開了,我就是要追到紅顏山莊也要將他給揪出來!”
漓鴛心裏登時咯噔一聲,壞事了。假如真要這麼做,那麼芙蓉、紅顏兩大山莊豈不是要為敵了麼?如此一來平穩數年的江湖不是又將掀起狂濤巨浪,在這場浪潮的席卷之下指不定要有多少人要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這件事情不該這麼發展下去,必須要阻止。她連忙扯住荷子,正色道:“師姐,不知你有沒有想過,假如你一時意氣離開了,姐夫春閨寂寞再去另尋個顏玦之類的人物,又該如何?你那時已經身在楚國,鞭長莫及,想要管也隻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荷子身子一僵,先前的義氣立時全無,皺眉思索,半晌目光逡巡到她身上,忽然笑的明媚,道:“這樣好了,抓捕顏玦的任務就交給你好了。咱們師姐妹一場,你幫我去抓顏玦,我則留下來看著你姐夫。”說著抱起酒壇倒了一盅酒,道:“來,喝了,這就當是臨行餞別酒了。”
“師姐,這個,恐怕不妥。”一句話未說完,被荷子點了穴位強硬的灌了下去。酒下肚後,荷子即刻替她解開穴道。
“師姐,不行呀,我雖然喝了你的酒,可是我沒功夫做這事呀。”想起自己的情況可算得上內憂外患,哪裏還有心思去追顏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