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執拗的牽著她的手往外走去,她很有些不自在,所幸眾人皆被精彩表演所吸引,而嬴政身上穿的又是便裝,故而無人注意到他們。隻是,於嬴政衣著上她卻是大大的產生了疑慮。方才這人還是一身盛裝,這會兒怎麼就穿起便裝來了?好端端的,換什麼衣服呢?莫非今晚的事情被他發現了,然後換了衣服尋她直到現在?她後悔將才沒有詢問荸兮,君上是何時離開的。不過的,她即刻便又想到,即使問了也未必,那時荸兮一雙銅鈴眼還不是全都盯在舞台上。
倘若被他知曉自己與司馬季月在他眼皮子底下使詐,以金蟬脫殼之法,行瞞天過海之事,那豈不是禍事臨頭了?不知道他會怎樣對待自己,亦不知他又會怎樣對待司馬季月。不過,他二人又不是奸夫淫婦,她行的正走得直,怕什麼怕!想到此處,她不禁挺了挺腰杆,抬眼看向他的背影,覺得隻要這人稍微通些情達些理,就應該不會對他倆怎樣。
今晚絕大多數宮人都聚在大殿附近,他們這一路走下去都沒見到幾個人,偶爾撞見一兩個不打緊的小宮女。燈火凋零,周遭都是回廊簷角投下的陰影,他們便是行走在黑兮兮的陰影之中。於這靜謐的冷清之中,二人的腳步聲清晰可聞,在冷清之中又添多了幾分寂寥。因為身體一直在修養的緣故,往常這個時候她早已閉門不出,就是要出門也有一大幫人陪同,不曾想這條路上入夜時分會這般黯淡清冷。她向前方看過去,繞過腳下這條鵝卵石的小路,再走過一段大約五十米長的青石板路,便是她居住的若華軒。她很有些納悶,這個時候去她那裏做什麼,遂忍不住問道:“阿政,你這是要帶我去哪?”
他頭也不回,冷聲道:“明知故問!”
她承認自己明知故問,疑惑的問道:“這個時候,去我那裏做什麼?”
他答道:“這個時候去,自然是有非要在這個時候去的理由!”
她不依不饒:“什麼理由!”她頓住腳步,任憑他怎麼使力拉也不走了,腳下如同生了根一般,兀自將身體定的牢牢的,大有他若不老實交代出理由來就不往前走的架勢。
“你!”嬴政身體晃了兩下,回過頭來,兩眼迷離的瞧著她。
他這狀態好像不大對勁,此刻她方才發覺,這人的腳步微微的有些不穩,渾身上下散著一股淡淡的酒氣。怪不得拉不動她,原來酒大了。她上前一步扶住他的肩膀,輕聲道:“你一向不貪杯,今夜怎麼喝醉了?”
嬴政順勢摟著她的腰,頭靠在她耳邊,說道:“我沒喝醉,隻是有些頭暈而已。”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覺得溫度還是正常的,估計是沒怎麼醉,便道:“既然如此,那我扶你回去休息。你想去哪裏?”
嬴政搖搖頭,伸手指向若華軒的方向,道:“今晚就去你那裏吧。”
“那個,阿政,難道你忘記了嗎?待會兒還要去湖心賞月,不如我們先回去大殿,等遲一些再去我那裏,如何?”她覺得今晚自己狀態不佳,隻適宜獨處。但是又不能一口回絕,便采取了迂回戰術。她思忖著等賞過月之後,說不準他又要處理公事,然後便宿在書房了。
嬴政卻哪裏聽她說,生拉硬拽,扯著她去了若華軒。待到進了門,嬴政利落的關上門,轉身將她逼到牆邊。
她瞅著他那忽然變靈敏的腿腳,很有些疑惑,問道:“你到底喝沒喝醉酒?”
嬴政湊過臉,輕聲道:“我不是說了沒醉麼。”
她追問道:“那你剛才怎麼走路不穩?”
他更加湊近了些,幾乎貼上她的臉,悄聲低語:“我哪裏不穩了?”說著輕柔的吻上她的麵頰,喃喃道:“你看我這樣像是喝醉了嗎?”
她搖頭道:“看不出來。”
他低笑一聲,道:“馬上你就會看出來。”低頭便吻上了她的唇,吻到忘情時,那雙手也便不規矩起來,悄悄伸進她的衣服裏,從上摸到下,又從後摸到前,摸到後來索性便將她的衣服拉開來。
她頓時一陣惶恐,慌忙抓住他的手,嬌聲問:“阿政,你,你想怎樣?我。”
嬴政伸出一指輕輕放在她的唇上,緊緊的貼過去,啞聲道:“我問過夏無且,他說你已經大好了。”
她即刻便明白過來他話裏的意思,心中不禁一蕩,頭腦一熱一句話便脫口而出:“現在不成,還是等晚一些。”即刻便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禁臉色一紅,低下頭不語。
他登時雙眸燦若晨星,摟著她輕笑道:“怎麼不說了?等晚一些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