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靠他那麼近,一如往昔的氣息縈繞在鼻翼,記憶裏的那種親密感覺瞬間潮湧而至,登時她的一顆心狂跳不止,將那反抗二字徹徹底底地忘到了九霄雲外。
他低下頭凝視著她的眸子,隨之雙手換了一下位置,似乎是為了將她抱的更緊些,隻是在交換位置的過程中,狀似無意的從她那如擂鼓般躁動的區域經過,即刻嘴角掛上一絲淺笑,道:“你不要多想,我來這裏,隻是,其實那天,嗯,我不知道後冗為什麼在關鍵時刻會對你手下留情。那時候,我雖然發現了後冗的最終目標是你,但畢竟還是遲了,他的魂魄瞬間便進入了你的軀體,比我的璧禾劍快了不知道多少倍。可是,他的魂魄忽然之間又散了出來,我便是趁著那個機會救的你。自然不是完全救了你,而是同你一道落入了焰境之中。我一直奇怪,後冗明明已經得手,為什麼要改變主意。像他們這種上古的惡靈最最擅於搞陰謀詭計,我懷疑他肯定有什麼大陰謀,很有可能在你身上做了什麼手腳。在焰境之中,那個,本來是想要征得你的同意的,可你總也不醒,所以,便自作主張幫你的魂魄檢查了一番。當時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待出了焰境我又將你的仙軀檢查了一下,還是沒發現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如今,如今,嘿嘿,我忽然想起這件事,便過來看看,再次檢查了一番。所以,嘿嘿,剛才,你不要多想。”
她怎麼可能不多想,攤上這事,隻要是個人都會多想的。聽他話裏的意思,竟然是當她清白猶勝天邊皎皎明月之時,從靈魂到外在便已被他,被他……淡定,她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淡定,原來在那個時候自家便已不甚清白,而她已經在不甚清白的情況下竟然還當自家是甚清白的,這個事實太殘酷了,她實在接受不了。據她的認知,此乃萬般恐怖中之大恐怖。然而若是被後冗給暗算了,便可稱上是萬般恐怖中之巨恐怖。自然,還是後一種更為揪心。她擦了把額頭,長長吸了口氣,勉勉強強忽視了前一種,試探著問道:“那你如今查出來什麼了嗎?”
他搖搖頭,道:“還是沒有。不過。”他麵色忽然嚴肅了起來,緊緊盯著她的臉,道:“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所以,以後還得再查查,嗯,好好再查查、多查查、定期查查,不定期也查查!”
還要再查查,多查查、定期查查,不定期也查查!一想起那個檢查的方法,她不禁麵紅耳赤,很想要義正詞嚴的斥責他一番。
但是又一想,這查都查過了,方才正在查的時候都沒斥責,雖然那時不好斥責,可在他眼中不斥責不就是半推半就?是以,她認為,現在再斥責不免有些造作。
但是,被他明目張膽的占了便宜,尤其是一想到還在自家從裏到外,從心理到生理都嫩的能夠掐出水來的年華裏,便遭他黑手,心裏還是很不舒服的。
從記事起,向來隻有她欺負人的份,何曾被人欺負過?據她自身的經驗,一日欺負人,終身欺負人。不知道少政這家夥以前曾經欺負過多少無知少女的清白,未來又將要欺負多少無知少女的清白。
她想的心頭火起,忍不住脫口而出:“你難道就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少政嗯了一聲,鄭重的說道:“這的確是個問題!但凡是問題的,就要想出解決的辦法。既然男女授受不親,那咱們就想個法子,讓這授受可親不就成了。”
授受可親?這男女授受,自打她第一次聽說便隻有不親,何來可親之說?這可親,忽然,她想到了那個所謂的可親之法。本來,按照她的意思,是想要對其和風細雨般的說教一番的,然則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她終於知曉兩人思維的差異太大了。當下大喝一聲:“色狼!”跳將起來,撲過去照著少政的肩膀就咬了下去。她認為對付此等頑劣之徒,光說教是沒用的,該用些激烈些的方法。少政先是一愣,即刻便也反應過來,卻是沒有閃避,任她下口。她狠狠一口下去,咬了好長時間,卻沒有遭到一點反抗,不禁有些無趣,遂放開嘴來,一眼瞅見他肩頭處咕嘟咕嘟直往外冒的血水,詫異道:“那個,那個,我,我沒有用那麼大的力氣,你的皮膚怎麼如此嬌嫩?”她說的是實話,方才那一口雖然看起來氣勢上勇猛無敵,實則是虛張聲勢,臨到最後隻是象征性的咬了兩口而已。若是依照當初的性子,對著當初的人,還就真能將他咬成這樣。可是,如今的她對著如今的他,委實下不了口。她擔憂的看著他的肩頭,隻見那血水好似噴泉一般往外冒著,委實很有些膽寒,伸出一手指著那塊兒,顫巍巍的問:“那個,你不打算製止一下嗎?”
少政扭頭看了一眼,麵上笑的那叫一個風輕雲淡,道:“為何要製止?萬事萬物順其自然最好。”這招嚇人的法子,百試百靈,他很得意。
這個道理她是懂得的,但是卻並不很認同,這世上還是有很多事情都是要靠人為的。就比如眼前這事,她就不覺得順其自然有多好。因此,她利落的伸出手,暗中念了個訣,止住了血噴泉。卻不料,那噴泉卻怎麼也止不住,兀自噴的起勁兒。
少政聳了聳肩膀,道:“早說了要順其自然的麼。”
“好吧,你想怎樣便怎樣吧,我隻能夠說這一點都不好笑。”她惱怒的瞪他一眼,決定不再理會順其自然之物,坐在他旁邊,道:“我本來是想要去找你的,但是你既然來了,就省我跑一趟了。”少政不語,靜待下文。她低頭沉思,斟酌了一下詞句,鄭重的說道:“少政,你實話告訴我,在人界,我們的那個,那個孩子,到底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