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苦悶不堪,拿起電話和高陽訴苦,這小子最近玩失蹤,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聽說我和秦川打架,他勸我別放在心上,以秦川那性子,多半不會記仇。過幾天氣消了,喝頓酒就完事了。
說著說著,他突然提醒我,別太相信女人的話。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提醒我,小倩的話未必全是真話。親眼所見都未必是事實,更何況是聽她轉述?
其實,和秦川打完架之後,我也特別後悔自己的魯莽行為。可當時就是怒發衝冠,理智什麼的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下夜班後,我去找秦川賠禮道歉,他沒在崗位上,也沒在宿舍。打他電話也不接,微信也不回。聽其他同事說,他好像回家了。
兄弟之間沒有隔夜仇,我去他家找他談開了,這事也就翻頁了。
就在我去找秦川的路上,一件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一輛黑色寶馬停在我麵前,擋住我去路。從車裏下來一個黑衣大漢,這人我在歌樂王朝見過,他是沈萬三的保鏢。
“老板要見你。”
保鏢衝著我作出一個請的姿勢,我掃了一眼寶馬車,後排座上的沈萬三搖下車窗,笑眯眯地衝我揮揮手。
我等了這麼久,獵物終於上鉤了!
上車後,沈萬三也沒客氣,連寒暄都省了,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錢我帶來了,六萬,出藥吧。”
我是個鄉下窮小子,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說不心動是假的,但還不至於見錢眼開。
隻不過,我要是表現出對錢財無所謂的話,沈萬三一定再生疑心,懷疑我別有所圖。從他的角度看,我貪婪的目光才是他最大的定心丸。
“嘿嘿,這麼多錢,大學學費都夠了!”我吞著口水,故意表現出急不可耐的樣子去拿錢。
沈萬三的大手落在我手上,皮笑肉不笑地說:“小子,別怪我沒警告你,要是我吃出什麼副作用……”
“沈總放心,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害您!”我連忙截住他的話頭,說:“隻是有一點,這方子是祖傳的,有效肯定有效,能不能根治,我說不好。您要是覺得這樣不行,這錢我就不能收。”
嘴上這樣說,手裏把錢按得死死的。視線像被黏住了一樣,落在錢上無法移開。
沈萬三一臉不屑地看著我,說:“老子不差這幾個錢,隻要能見效,這錢就是你的。”
我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陪著笑,又說了一些好聽話來恭維他。在他膩煩之前,帶著錢下了車。
望著絕塵而去的寶馬,掛在我嘴角的笑容漸漸凝固冷卻。
姓沈的,咱們慢慢玩。這才剛開始,好戲在後頭呢!
手裏突然有了這麼一筆巨款,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花。
這是我靠自己能力賺的第一筆巨款,真是放在哪裏都覺得不安全。想存卡裏,附近又沒有提款機和銀行。沒辦法,隻能先放兜裏。
六萬,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我用它幹點啥呢?
從歌樂王朝到秦川家的涮串店,一共不到十分鍾的距離,我走了二十分鍾。真是每走一步都要回頭看看自己有沒有掉錢。
涮串店關著鐵閘門,門上貼著一張A4紙:店主生病,暫停營業。
自涮串店開業以來,就沒有不營業的時候。突然關門,一定是家中有人生了重病。
我急得團團轉,一個勁兒地給秦川打電話。也不知打了多少遍,他終於接了。
“我看到店門上的通知了,叔叔阿姨誰生病了?嚴不嚴重?情況怎麼樣?在哪家醫院?”連珠炮似的問出這些問題後,等了半天,也沒等到秦川的回答。
我急了,罵道:“麻痹,你啞巴了吧?問你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