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靜極了,微風鼓著窗簾,涼爽宜人,我趴在床上,很快陷入夢想。
後來我才知道,李大寶用她的行動回應了我,沒多久就脫光了走進臥室。可那時的我,早已睡得人事不省。
這一覺睡得無比香甜,醒來時,已日上三竿。
床頭櫃上放著李大寶為我買的新衣服和一串鑰匙,原以為她會留個紙條什麼的,找了半天,什麼都沒找到。
不過,這意思我已然明白了,鑰匙都給了,就說明她不介意我隨時來她家。
換好衣服,重新戴上矽膠麵具,這玩意戴著時間長了特別不舒服,及早想個新辦法應對才行。
從李大寶家出來,我特意跑到學校去看裴清清。她不在學校,聽人說是辭職了。我不死心,冒險去她公寓找她,發現她搬家了。打她手機,也已經關機。這女人消失得不留痕跡,真是讓人擔心。
雖然換了新號碼,還是忍不住登陸原來的微信,給兄弟們報了一聲平安,又在微信上給裴清清留了言。
失魂落魄地呆在橋洞裏,整個人都提不起精神來,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天,突然覺得自己特別失敗。眼下除了有錢,我一無所有。當初向歌樂王朝辭職,變賣股份,本來是打算和沈萬三一起投資藥廠做生意,現在生意做不成了,守著一堆數字無所事事。
這些錢在普通人眼裏,無疑是一筆巨款。但在王振東這夥兒麵前,什麼都不是。我必須讓這些錢生錢,利滾利,不斷翻倍才行。
西城是罪惡之城,這裏的人唯利是圖,無惡不作。想在這裏發財,倒是也不難。
傍晚時分,黑子拎著兩盒叉燒飯回到橋洞,分了我一份,自己吃一份,邊吃邊念叨:“唉!好好的人說病就病,李記小館的老板中風了,老板娘說要關店回鄉,往後再也吃不到這便宜又香的叉燒飯咯!”
中風對中醫來說,勉強算個小病,隻要按時針灸,在最佳救治時機內,完全可以把人救治過來。
黑子說他窮得吃不上飯時,一直是李記小館夫婦免費贈飯,待他就像親兒子一樣。這樣的好人夫婦,說走就走了,真讓人舍不得。
聽他說了半天,連我都快被感動了。猶豫再三,我還是開口道:“你想留住這老兩口嗎?我有辦法。”
“拉倒吧!你能有啥辦法!”黑子實話實說道,“難不成你會治病?”
“你左腿膝蓋受過傷,天氣一涼就會疼痛入骨。右腳踝骨曾經粉碎骨折,現在依舊不敢用力。另外,你還有輕度鼻咽炎,痔瘡目前還不太嚴重。”我放下手中筷子,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建議你買個醫保,省得老了看病花錢負擔不起。”
“我艸!絕了啊!我膝蓋受傷的事,整個西城沒人知道,你竟然看出來了!神醫!你這麼牛比,咋還這麼落魄呢?”黑子總是這樣在不恰當的時候說不恰當的話,也正是他這沒心沒肺的言行,讓我對他放鬆了幾分警惕。
常言道,寧交抬杠的鬼,不交嘴甜的賊。與我而言,火華哥就是嘴甜的賊,黑子就是抬杠的鬼。
“治倒是能治,痊愈是不可能了,隻能減輕疼痛感。”我如實說道,對於他這種病症,針灸效力不大,開幾副湯藥吃,效果更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