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姸麵無表情地看著禿頭和貴婦,好像這倆人和她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倒是老唐頭被氣得吹胡子瞪眼,像沒牙的老胡一樣瞎叫喚著!
“虧你們還是小寶的親人,滿腦子想的都是把她送走!我話撂在這兒,小寶要有事,我把家產全捐出去,你們一毛也別想得!”老唐頭雙手叉著腰,吐沫星子橫飛地數落著這倆不爭氣的兒女。
我無意摻和他們的家事,故意清了清嗓子,說:“麻煩你們先出去一下,別妨礙我替病人治療。”
老唐頭挑著眉,臉上寫滿了不信任。
禿頭和貴婦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一左一右攙著老唐頭,哄著他離開了房間。我掃了一眼丸子頭,伸手對她做了個“請”的姿勢。
丸子頭笑著搖搖頭,說:“我就在這兒看著,哪兒都不去。”
時間有限,我也不想和她在這些小事上計較。她是唐姸的“未婚夫”,無論她提出什麼要求都是正當合理的。更何況,她已經認出我的真身!可不管咋說,我還是對她剛才踢我那一腳耿耿於懷。要不是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我真想踢回去。
我扯起襯衫,開始解腰帶,剛解開扣子,就聽丸子頭一聲尖叫:“臭流氓!你想幹嘛?”
按理說,我應該向她解釋一下。但是,一想起她剛才那一腳,我就什麼都不想說了,繼續解我的腰帶。
丸子頭急了,臉紅得像熟透的大蝦,從腰間抽出扇子,作勢要來打我。還沒等她到跟前,我已經把腰帶上的金針解了下來。
我拎著金針帶子,衝她晃了晃,不無得意地開始進行準備工作。
前陣子看電影,發現大俠們都喜歡把暗器放在腰間,我也跟著學了下來,果然比過去方便了許多。
不管我和丸子頭說什麼做什麼,唐姸都沒反應,像布偶似的看著,連點細微的表情變化都很難捕捉到。
照這麼發展下去,昔日的女魔頭就要變成女傻子了。剛才替她號過脈,發現並無大礙,隻是氣血運行得有些不順暢,稍稍針灸一下,活活血脈即可。
我讓唐姸平躺好,拿起金針替她針灸。丸子頭不放心地湊過來,坐在床邊,直勾勾地盯著我,說:“哎,你行不行啊?別把我媳婦搞傻了!”
我心裏想,這是你媳婦?這特麼是我媳婦好嘛!我摸過抱過親過睡過!你行嗎?後來一想,沒娶到家的都不能算是媳婦,她愛咋說就咋說吧!
丸子頭雙手托腮,歪著腦袋看著我說:“你變醜了!好醜好醜!”
我沒心思搭理她,從我踏進這間房間開始,腦子裏一直有兩個聲音在不停的打架。
天使的一方不斷在說:“你快告訴唐姸,你就是張讚啊!這樣她的抑鬱症就好了!她都病成這樣你還要裝下去,你可太人渣了!”
魔鬼的一方不斷提醒我:“人這一生哪能不受點情傷?越受傷越成長越堅強!這一關早晚都得走,隻是時間的問題。你現在愛唐姸,萬一哪天不愛她了呢?她還會因為失去你而抑鬱啊?到時候你怎麼辦?強迫已經不愛她的自己回頭嗎?假裝深愛一個人,那是更大的傷害啊!”
我的心在天使和魔鬼之間徘徊,糾結著不知該如何是好。它們不斷煽動著我的情緒,讓我為之迷茫、為之痛苦。選擇總是艱難的,我卻必須要邁出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