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大個陡然一愣,手握棍子傻在原地,沈傾城又加了一句,“別急!再上它二兩上等女兒紅!”
黑大個又是一愣,沈傾城朝他眉頭一皺,不耐煩道,“愣著幹嘛?沒看到小爺要吃酒!”
黑大個剛回轉身,先前的酒保瞪了一眼黑大個,嘴上罵道:“吃吃,吃你奶奶的熊!先把剛才的酒帳結了!”
沈傾城將桌上剩下杯子酒一飲而盡,笑道,“小二哥,這該不會是豐源樓的待客之道吧?”
“這位小兄弟言之有理,和氣生財方能財源廣進,豐源樓能有今日,諸位皆是在下的衣食父母!怎麼如此怠慢衣食父母?”身後傳來一個洪亮的男子的聲音。
沈傾城回頭一看,從樓上款款下來一位微胖的中年男子,穿著雍容華貴氣度不凡。
這人便下樓邊向樓下的認識的不認識的食客微笑點頭示意,眾夥計見了垂目肅立,沈傾城看他的裝扮該是這家豐源樓的老
板。
這老板徑直走來,吩咐夥計道,“就依這位客官說的,半斤上等的牛肉,二兩女兒紅!”
那夥計有些困惑,還是聽從了吩咐,沈傾城見這人麵色紅潤神情和藹,與適才凶神惡煞的夥計大有不同。
那人上下打量沈傾城,見眼前的少年人雖落魄,但衣著考究,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不同常人的勃勃英氣,遂笑道:“錢財都是小事情,我豐源樓也不差這點零金碎銀,在下金某不才,更願意與諸位交個朋友!”
“不敢不敢,多謝金老板抬愛,隻是在下籍籍無名何德何能…”
沈傾城流落至今,決不會輕易道出自己的出身,惹得外人對沈家妄加非議。
他話未說完,那金老板笑著打個哈哈道,“小兄弟無需客氣,在下金大鵬,適才下人無禮多有得罪,小兄弟沒有怪罪已是莫大寬容!”
那金老板言語謙卑,沈傾城反倒有些不自在,正說著從外邊大說大笑闖進三人,清一色獵戶裝扮,手裏還拎著幾隻山雞野味。
金大鵬眉頭暗皺,沈傾城也朝這邊看來,那三人進屋隨手“啪”地將山雞丟在門口的桌上。
那山雞還是活物,被人綁了腿腳,撲棱著翅膀,登時屋內塵土飛揚!
三人招呼了幾聲夥計,抬眼看到走來的金老板,不由得同時起身大感意外,為首一人尖嘴猴腮,嘿嘿幾聲笑,說道,“哎喲,金爺您在呀?”
沈傾城聽他的笑聲似曾相識,仿佛哪裏聽到過,一時又想不起,
金大鵬顯然認識來人,輕咳一聲,指了指桌上的山雞問道,“這怎麼回事?”
那瘦子尷尬一笑,連忙收拾,唉了一聲道:“金爺有所不知,這幾日兄弟幾個可是遭罪了,您瞧這大雪封山,連日來風餐露宿,沒睡過一個安穩覺,這不,哥幾個實在饞的受不了,打了幾隻山雞,想順道過來打打牙祭,想不到就碰到了金爺,您說巧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