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望身形一慢,龍展旗趁此一躍已躍出丈許,剛一落腳正待借力,忽聽身後劍風蕭蕭,那南宮望的長劍已至!
龍展旗一手攀著山壁突出的一石,身形驟停,躲過了方天劍的背後一襲,龍展旗回首看去,兩人相視一聲冷笑。
兩人邊鬥邊飛,不覺距離山腳已遙不可及,抬眼看山頂近在咫尺,兩人同時運力,兩條身影猶如脫弓的利箭一般一前一後直衝向山頂。
一切都恍如夢中,金大鵬聽得呆了看的傻了。
直到看到那婦人進了山洞,南宮望龍展旗兩人如兩隻大鳥衝向了山頂沒了蹤影,那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
金大鵬撫了撫胸口,這才長長鬆了口氣,順手一摸碰到了那顆龍元,剛要取出來忽聽身後響起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道,“一個人看得太多聽得太多,總歸是不好的!”
金大鵬渾身一哆嗦,回頭一看差點兒魂飛魄散!
一個頭戴鬥笠黑紗罩麵的人冷冷站在背後,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也不知他什麼時候來的,猶如死神般無聲無息!
沒錯,他就是死神!
至少在金大鵬的眼裏,每次聽到來人這冷冰冰的聲音,他總會感覺到一種無以逃避的窒息感。
金大鵬趕忙跪地,“小的拜見卓公子!”
卓鴻遠一襲黑衣,一層薄薄的黑紗罩住了他那張的俊俏的臉,金大鵬看不清也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卓鴻遠良久哼道,“你龜兒好靈的鼻子,如何便認出本少?”
金大鵬心中忐
忑,更不敢有所隱瞞,雙手伏地苦笑道,“我老金本就是南宮家的一條狗,一條分辨不出主人的狗自然不是一條好狗!”
卓鴻遠一聲冷笑,“可惜你這條好狗,隻聽命於老爺子,本少的話隻不過是耳旁風!”
金大鵬聞聽大驚失色,頭顱連續叩地道,“少爺此言當真折煞老奴了!我金大鵬爛命一條,幸得老爺子和少爺的收留這才苟活至今,老爺與少爺的吩咐,小的自不敢違命不遵!”
卓鴻遠聽罷不由得又是一陣冷笑,“既然如此,本少且問你一言,按照南宮家的規矩,一個下奴看了不該看的聽了不該聽的當作何處置?”
“這這這…”金大鵬大汗淋漓,後腿肚子止不住的顫抖。
片刻後方才顫聲說道,“依照南宮家的規矩,一個下奴做了不該做的當割去雙手,看了不該看的當挖去雙目,聽了不該聽的當割去雙耳!”
“既然知道這南宮府曆來的規矩,那也省了本少不少口水!”卓鴻遠一聲冷笑,從懷裏掏出一把鏤金小刀“噹”的一聲擲在金大鵬麵前冷冰冰的地上。
“你是要自己動手還是小爺動手?”
“啊?”金大鵬禁不住渾身顫抖,褲襠赫然已經濕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尿騷 味。
金大鵬的頭重重叩在地上“咚咚”作響,血從他的額頭慢慢滲出。
他仿佛不知疼痛一般,他看了看地上的那把鏤金小刀臉色煞白,顫抖道,“少爺饒命!少爺饒命!小的真的知錯了!”
卓鴻遠一言不語昂然而立,猶如這黑夜中冷冷的冰山。
金大鵬顫抖著雙手從懷中取出那顆龍元,恭恭敬敬舉過頭頂,他的頭一直沉沉低著猶如千斤之重。
龍元在黑夜中熠熠閃耀,發出謎一般的詭異光芒!
“哈哈哈哈!”卓鴻遠接過龍元仔細端詳一番卻是一陣無以言表的苦笑。
良久才無不悲涼道,“我卓鴻遠十三歲進了南宮家,凡事聽命於你,一直披肝瀝膽奮勇殺敵,自謂所做的一切都對得起當年你的知遇之恩!可時至今日,你仍不拿我卓鴻遠當作自己人,沒錯!在你眼裏我隻不過是一件殺人工具,想用就用想丟就丟,你千方百計阻止我插手此事,寧可相信這麼幾個酒囊飯袋的廢物!為什麼?為什麼!”
卓鴻遠一聲仰天怒吼,金大鵬的膽兒已然破裂癱軟在地哆嗦一團。
他聽得出卓鴻遠語氣中的帶來那種悲涼失望的幽怨之氣,可此時的他麵對著一隻暴怒的獅子一句話也不敢說。
憑心而論卓鴻遠說的沒錯,兩人都隻不過是南宮望的手裏的棋子,隻不過有輕有重,作為工具的特質確實沒什麼分別。
卓鴻遠猛一轉身,看著地上縮成一團的金大鵬,眼神中殺機畢現!
他一步步慢慢走近。
他的步履很輕,輕的踩在積雪之上也幾乎聽不到半點聲響!
他的步履又很重,重的猶如一整座大山牢牢壓在金大鵬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