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勝寒轉過頭來,兩道冷電似的目光向沈傾城一掃,發現眼前是個素不相識的少年,臉上略現詫色,哼了一聲也不回答。
隻聽得身側的一名鹽梟粗聲喝道:“小子走開,莫在此枉送了性命!”
沈傾城看了他一眼笑道:“我自和這位兄台喝酒,礙著你什麼事?”說完又斟了一杯酒,咕的一聲仰脖子倒入口中,大拇指一翹說道:“好酒!”
戚老三看了一眼眼前這個不識時務的年輕人,也不知這人的來頭不好貿然下手,冷冷道:“小子找死,那也由不得老子手下無情!”
高勝寒哈哈一笑,抓起桌上的酒壇子,斟滿了空碗一仰脖子又幹了,朝沈傾
身側的那名鹽梟怒道:“這是我鹽幫跟這姓高的解決一下私事,你哪來的小子來攪和什麼?再不給我快滾,大夥兒把你一起斬成了肉醬!”
沈傾城道:“在下跟諸位素不相識,隻是見你們數人圍攻他一人,以眾敵寡,當真是好大的威風!”
戚老三怒道:“這姓高的傷了我幫中幾條人命,殺人償命,小子你若在和這姓高的糾纏不清,爺們連你一起收拾了!”
沈傾城笑道:“好好好,隻須你們單打獨鬥,我便坐著喝酒看熱鬧!”
另一名鹽梟喝道:“你是什麼東西!兄弟們先將這小子宰了,再找姓高的算帳!”
這鹽梟似乎忌憚高勝寒的武功,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不敢上前跟他動手,這才決定找他身邊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下手。
沈傾城衝這人笑道:“在下說過隻須你們單打獨鬥,我便坐著喝酒看熱鬧兩不相幫!諸位打不過這位兄台,就想拿在下出氣,當真好笑!”
高勝寒舉杯喝了一口酒,自斟自飲不把眾人,舉杯朝沈傾城低聲道:“小子,你可認識我?”
沈傾城搖了搖頭,笑道,“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高勝寒看了他一眼,“那你為何要幫我?”
沈傾城道:“義字當頭,莫問理由!”
高勝寒哈哈一笑,“你會用刀?”
沈傾城道,“偶爾耍耍!”
高勝寒又問,“你的刀呢?”
沈傾城笑道:“走的匆忙,不曾攜帶!”
高勝寒又是哈哈一笑,“看來酒比刀更重要!”
沈傾城笑道,“酒可以解憂,刀卻隻能殺人。”
高勝寒道:“你錯了,有時殺人比喝酒解憂來的更快!”
隻見人影一晃,高勝寒人已飛出一丈開外,瞬間圍著的十餘名鹽梟同時出手,十幾把砍刀齊齊砍去!
高勝寒半空中身形一晃,避開刀鋒,長臂一揮竟奪走三名鹽梟手中的兵刃,“嘩啦”一聲擲在桌上,摟起桌上的酒碗朝沈傾城笑道,“盡管挑來,是否稱手?”
沈傾城驚歎他的出手之快,舉手投足間已擄走對手三把兵刃,心道此人的刀法於我眾門徒當中算不得出類拔萃,輕功和擒拿手法卻是極少出其右者,
我寒刀門竟然藏匿如此一位高手!
眾鹽梟怔然相視而看甚是忌憚,無一人再敢靠近。
沈傾城風華少年青春得意豈能讓人看扁?
他心道:“我沈家數輩以刀出身,在下雖並未領悟到沈氏刀法精髓,但自謂隨父習刀多年,對於這刀法也悟出一二,倘若這人果真是我門下弟子,我堂堂的少門主又豈能讓他小覷?”
念此,沈傾城隨手抄起桌上的一把單刀,但見這刀刀刃豁亮,刀背厚重,拎在手中試了試份量,沉甸甸的感覺,沈傾城口中卻歎道,“刀是好刀,隻是輕了點!”
高勝寒哈哈大笑,“看不出兄台還是使刀的行家,要不在下的刀借你一用?”
沈傾城笑道,“這倒不必,殺雞焉用牛刀?在下好久沒有刷刀了,手腳有些癢癢,兄台隻管吃酒便是!”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完全沒把外人放在眼裏,這可激怒了眾鹽梟,戚老三指著沈傾城破口大罵,“哪裏來的不知死活的死小子,你當我鹽幫是好欺負的?有種的站出來跟三爺比試一下!”
沈傾城看了他一眼笑道,“倘若跟你單打獨鬥,那不比也罷,在下還是陪兄台喝酒要緊!”
戚老三見他神色坦然,更琢磨不透其語意真假,心道:“這洛陽府乃寒刀門總舵所在,門下子弟刀法甚驍,摸不清眼前這少年來曆,想必與那寒刀門定有關聯,聽這小子的口氣並未被我眾人嚇到該不會真有點料兒,去他奶奶的,人少總是欺負不了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