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傾城看的目不轉睛,一邊注視一邊動手比劃,將招數要訣盡力默記於心。
沈寂刀也不停留,緊接舞動寶刀又吟道,“第二招追星趕月…肩帶鬆沉而氣沉丹田,快刀尋路,同動近取,避正攻斜…突如困獸破牢籠,密如冰雨衝合圍!”
“第三招皓月當空…回環攻擊,疾如閃電!以快製慢,以重製輕!劈如疾風掃落葉,斬似閃電當空降!”
……
“第七招月落參橫…舉刀映月,心念合一…彼退我乃進,彼退有奇伏;彼進我亦進,彼進乃窮蹙,八步趕蟬線乍現,猛虎跳澗一字斬!”
“第八招日月無光,此招一旦擊出萬難回收,非萬不得謹使慎用!…以氣馭刀,正反取勢,陰陽相合…全力一擊定乾坤,開天辟地本一瞬!”
念完口訣,沈寂刀揮動寒月刀舞了個刀花,隨即越舞越快,閃動的藍色的光芒令人目眩,藍色越來越耀眼。
沈傾城隻覺耳畔冷風呼呼,眼前影影綽綽,分不清哪是人哪是影。
忽然沈寂刀陡然一停,沈傾城感覺整個大地似乎驟然抖了一下便沒了動靜,其他別無異樣。
沈傾城想起適才父親說過此招一旦擊出萬難回收,如今爹爹依然使出第八招“日月無光”卻並未見有何異樣,又不好意思問爹爹原因所在,心道這冷月刀法想必是太過深奧
,隻怕爹爹還沒有完全悟出其精妙所在。
一盞茶的工夫沈寂刀已連續使出寒月刀法,一邊演示招數一邊解釋其中的奧秘,頃刻間八式已過,沈寂刀驟然收刀,肅然問道,“城兒,你可牢記於心?”
沈傾城看的如在霧裏似懂非懂,茫然地點點頭又使勁搖頭,喃喃道,“請恕孩兒魯鈍,一知半解尚未看出這刀法的精要所在…”
沈寂刀歎了口氣,心道:“這套寒月刀法隻有配合寒月刀方能盡顯神威,我也是苦練三年方窺其精髓十之一二,如此短時間傳授城兒,縱使他天資聰穎自是無法短時間悟道。”
隨即沉聲道,“無礙!勤能補拙,隻要勤加練習日後必定有所突破!”
沈傾城點了點頭,無意間注意到寒月刀的刀身有顆珠子般的東西在熠熠發光,刀身的藍光自是由它而發,想到那日穀中雪狼癲狂之時口中吐出的赤焰珠與其有幾分相似,不由“咦”的一聲叫出聲來。
沈寂刀見他神色有異,問道,“城兒何以驚訝?”
沈傾城擔心爹爹責怪他那日離家出走的事,便沒敢講黑風穀所遇之事講給爹爹聽,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孩兒隻是奇怪這寶刀竟會自己發光…”
沈寂刀想他定是適才學的太過勞累,以至於有點精神恍惚,心道這寶刀自然會發光,這孩子又不是第一次看到竟有些語無倫次。
沈傾城從密室出來回到自己的住處已是深夜,頓覺全身酸疼無力,沒有洗漱就一頭栽在床上,滿腦子想的都是赤焰珠和這冷月刀的事情,卻是茫無頭緒理不出個所以然了,不知何時已沉沉睡去,忽聽屋外“咣咣咣”一陣鳴鑼的聲音,有人大叫,“抓賊了!抓賊了!”
沈傾城一咕嚕從床上爬起,推開門就衝進了院子裏,院子裏燈火通明,已經站滿了人,人人手持火把, 沈傾城一眼看到人群最前麵裏的顧青峰,忙問道,“顧三叔,哪來的賊子?”
顧青峰搖頭道,“我也是聽到動靜才出來查看…”
這時人群中急急忙忙擠出一人,沈傾城一看是府裏的家丁程二,程二急的滿頭大汗說道,“小人昨夜吃壞了肚子,一時內急就去上茅房,一抬頭就看到院子裏站著一個黑影子,小人以為是看花了眼,揉了揉眼再一看確實是個人,全身的黑衣服,看不清楚他長啥樣兒,看那身形絕不是咱府上的人!”
端木岐道,“你可確定沒有看錯?”
程二急了苦笑道,“小人隻是吃壞了肚子,又不是老眼昏花,確確實實真的沒看錯!”
“黑衣人?又會是何人?”端木岐沉思道,忽有一人驚叫,“誰?那是誰?”
眾人循聲看去,隻見東廂房的屋頂之上冷然站著一人!
黑色裹身黑布罩麵,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若不是定眼觀瞧是很難發現的。
顧青峰端木岐二人“呼啦”抽出腰刀,身子如鷂子般躍起,直直朝那屋頂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