羈押室的門是關著的。

但是門的中間位置有一塊被挖空的小口。

昨天她進過這羈押室,裏麵沒有窗戶,這門中間的小口,應該是用來當通風口的。

從小口的位置向房間裏麵看去,墨締寒,陸錚,齊宇,三人在房間裏麵。

陸錚手上拿著一個注滿透明藥水的針管,在毒夜身上注射。

看著毒夜本就傷疤遍布,滿目猙獰的臉上露出難以言喻的痛色,林夢起雙眉緊緊擰了起來。

她深吸了口氣,努力安撫心裏那沒來由的不安。

房間裏麵不斷傳來他們的聲音,不過林夢起一句都沒聽進去。

因為一想到毒夜那痛苦的神色,她腦袋裏麵就跟炸了似的。

要不是她還有幾分理智,她現在早就已經衝進去,阻止陸錚了。

再次深呼吸,林夢起挪著沉重的步子避開房門,走到羈押室背靠楓林的一邊,倚在牆上,用力控製她那發顫的雙手。

林夢起很鬱悶。

因為她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毒夜,她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想到昨天在魅色,她在包廂內看到毒夜的第一眼,那迎麵撲來的熟悉感,讓她錯愕。

是原自這具身體的本能反應。

可是這具身體的記憶她已經全部接收,記憶中並沒有毒夜這個人啊。

林夢起雙眉緊蹙。

完全想不明白。

而另一邊,房間內,無論陸錚給毒夜注射了多少藥劑,他始終都沒有開口。

墨締寒的問題他一個都不想不回答。

哪怕他被他們折磨了一晚上。

此時,毒夜已經有些支撐不住。

雙腿中槍,即便是被陸錚取出了子彈,但流血過多,本就發虛,能撐到現在已經很牛逼了。

墨締寒的臉色陰沉如怖,他看著毒夜,神色有些複雜。

不知道為什麼,當他麵對麵站在毒夜麵前的時候,看著他的那雙眼睛,他竟覺得有幾分似成相識的感覺。

一閃而逝。

那感覺太過久遠,久遠到他根本想不起來......

或許是因為他們兩個是老相識的原因吧。

從他十幾歲開始,毒夜這個名字就已經深深的欠在了他的腦海裏。

他沒有一天不想要抓到他的。

以前是,現在更是。

尤其是現在他身邊有了林夢起,他想要活下去,在不傷害林夢起的情況下活下去,就隻能委屈他了。

墨締寒眸光微動,睨了眼毒夜,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見墨締寒離開,陸錚再次給毒夜注射了一針試劑後,也跟齊宇一起離開了。

他剛才給他注射了致幻劑。

藥效要等幾個小時之後才會發作,隻要藥效一發作,他就不信,他還能這麼嘴硬。

三人離開後,羈押室安靜下來。

吱嘎——

隔了沒幾分鍾,羈押室的門再次被打開。

“別再白費力氣了,我什麼都不會說的......”聽到開門聲,毒夜以為是墨締寒又回來了。

猙獰的臉上嘴角扯了下,粗嘎的聲音因為長時間的缺水,以及對疼痛的隱忍,越發的嘶啞,聲帶處就像是綴滿了硌人的小石子,在拉磨著他的咽喉。

林夢起走進房間,輕垂的雙手有些不可抑製的抖了起來,她微微握拳,“你是誰......”

羈押室的門是關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