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如夢如幻,滄海桑田。
就算上了車,周桃坐在我身邊,拉著我的手,一直揉我的手背,我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周桃看我一直不說話,臉蛋兒緋紅道:“怎麼,很意外啊?”
我抬手伸進了周桃的毛衣裏,說道:“我檢查檢查,你到底是不是的前妻!我遇到假的周桃了?!”
周桃一陣扭捏,卻並未拒絕。
不知過了多久,我和周桃才膩歪完。
我心有餘悸的看了看對麵的簾子,問道:“你那個女司機,不會介意咱們這樣胡來吧?”
周桃臉蛋兒潮紅道:“不要臉,你來都來了,現在知道在意這些了!”
我賤笑道:“看看,用了多長時間,你那個女司機估計得繞著南京,轉好幾圈了吧?”
周桃一陣無語。
在南京呆了三天,我才離開,期間去見了見周桃真正的家長,然後才按照我之前擬定的那個計劃,讓周桃牽線搭橋,把恒龍久康的老總請了過來。
一番精心策劃之後,算計霍家藥企的方案,終於提上了日程。
可惜的是,我並沒有留在國內觀戰,而是和蘇雯,前往了瑞士,順利取得江家祖產,然後在滿是大雪的瑞士山林中,浪了一圈又一圈,半個月後,才帶著金剛怒目相回國。
現在我是有錢有勢,江家祖產的財富值,令我匪夷所思,撿了個大便宜啊。
回國之前,我還跟我爸打了個長途電話,讓他去北京等我,我說我一定要見見我三奶奶。
我爸說,如果沒記錯的話,最近幾天正好是我三奶奶的八十大壽,隻是有一點,也不知道老地址還頂不頂用,那可是皇城根兒下的一處老四合院,不知道現在拆了沒有。
到了北京,和我爸一彙合,順藤摸瓜的一找,拆了是拆了,卻又建了個更大的。
當時我和我爸初到那座四合院的時候,完全驚呆了,雕梁畫棟,內有乾坤,上億,得有了吧?
也不知道裏麵住沒住人!
有我爸在,蘇雯表現得十分積極,上前一敲門,還真有人開門,是一個穿著棉坎肩兒的老大爺,禿頭,也不嫌冷,看到蘇雯以後,先是一愣,問道:“這位美女,您找誰啊?”
沒想到還是個會說話的,而且老大爺人老心不老,倆眼珠子一個勁兒的在蘇雯身上滴流,一看就是個老炮兒!
蘇雯還沒張口,我爸上前一步,伸著脖子看了開門那老大爺一會兒,開口問道:“是二叔嗎?我,紅漢!”
老大爺愣住了,揉了揉眼睛,又圍著我爸轉了好幾圈,跟看猴兒似的,最後突然跟個孩子似的,蹦起來一拍大腿,咧嘴大笑道:“哎喲!真是你啊紅漢!我的侄兒,二十多年了啊,怎麼變這麼老啦?”
原來,這老大爺是我爺爺同父異母的兄弟,是我三奶奶的小兒子,叫李廣鳯,年輕的時候挺牛逼,現在也挺牛逼,一直陪在我三奶奶身邊,伺候我三奶奶吃喝,還給我三奶奶看大門兒,是個孝順到骨子裏的老男人。
在北京住了二十多天,期間給我三奶奶操辦了八十大壽,巧合的是,壽宴上,那位姓施行六的大人物,也到場了,但在我三奶奶麵前,他卻是個小輩,磕頭拜壽的時候,叫幹娘叫得那叫一個親熱,看得我一陣恍惚,頭幾天我把金剛怒目相送給他的時候,他還對我愛答不理呢,如今我站在三奶奶跟前,他哪是向我三奶奶磕頭,分明是向我磕頭。
解氣。
施六爺送我三奶奶的壽禮,正是那尊金剛怒目相,結果我三奶奶說我長得像我太爺爺,轉手就送給我了,拉著我手,一口一個孫兒,叫得親熱,看得壽宴上的那些上流人士,差點沒把眼珠子掉出來,那叫一個羨慕,誰都沒想到,我居然和人稱李家佛爺的這位老人家,是這麼親近的關係。
不過,我並不知道我三奶奶的具體來曆,我沒問,也沒人跟我說。
因為周桃傳來喜訊,說她懷孕了,我回南京的時候,莊文錦跟我冒了一句,形容我三奶奶的背景,在海上,有的冰山表麵,就是一座小山頭,一點都不顯眼,但在水底深處,卻如同一座巍峨的大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