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請客吃飯這種好事兒,杜凱絕對不會落下。他打電話給廖澤詢問這邊的情況,聽說任酮請吃飯,立刻吆喝著要過來一起吃。
我們到飯店門口的時候,杜凱和路峰早就到了。他們像是兩尊門神似的,盤踞在飯店門口的陰涼地兒,一個吊兒郎當抽著煙,一個呲牙咧嘴喝著風。
路峰平時很陽光俊朗,但抽煙的姿勢卻出人意料的頹廢,眼神也變的憂鬱,好似曆經過滄桑似的。
我懷疑他常用這一招拐騙無知少女,因為連我這種有知女青年,都快要著了他的道兒。
杜凱呲著牙咧著嘴,眉開眼笑。他要是頭纏黃毛巾,身穿土棉襖,兩手朝裏一抄,再縮著脖子向地頭一蹲,保準十足十的農民伯伯。
人不可貌相啊。
誰能想到,他們兩個都是辦可怕大案的警察呢。
我感歎,並用最快的速度下了車,摩拳擦掌的準備進去大吃一頓,安慰一下我受驚過度的心髒。
古人常說,不是冤家不聚頭。
古人誠不欺我。
苗如蘭和任酮這對冤家,今天路窄了,狹路相逢在這家不大不小的酒店。
“任酮。”苗如蘭一副進退為難的模樣,無措而哀怨,想靠近任酮怕被拒絕,想離開卻舍不得。
這樣的情態,實在惹人憐愛,讓人恨不能將她摟在懷裏,溫聲安撫一番。
“嗯。”任酮冷淡的朝她點點頭,率先從她身邊擦身而過,帶著我們朝前走。
廖澤朝我擠擠眼睛,我快速眨了兩下眼皮,心神領會他的八卦精神。
“寧彩。”苗如蘭不好意思扯這群老爺們,抓著我這個軟柿子,哀怨的用眼神懇求我。
“你找我有事兒?”我瞪圓眼睛,做出無辜的模樣,假裝不懂她的意思。
“你幫我對任酮說幾句話好不好?他不接我電話,也不願意聽我解釋,我實在,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苗如蘭的眼眶紅著,眼淚夾在眼眶裏頭,把眼睛潤的像是湖水似的。
我抽出胳膊,指了指任酮他們拐進去的包廂,“任酮就在包廂裏頭,你直接進去說就行了啊。”
苗如蘭揪著手指頭,似哭非哭,一副要說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的糾結模樣,這麼墨跡了幾分鍾,墨跡的我耐性全無。
“我還要吃飯哪,我很餓。你要是沒事兒的話,我要進去吃了。”我肚子都在叫了。
苗如蘭說:“等等。”
“如蘭,你怎麼跑這兒來了啊,我等了你半天了,還以為你走了呢。”於錦瑟從拐角樓梯下來,咋咋呼呼的朝苗如蘭嚷著。
她別眼看到我,眉眼立馬豎了起來,伸出手指頭指著我,“你來這兒幹嘛?如蘭,是不是她欺負你了?”
“不是,錦瑟,不是的。”苗如蘭壓下於錦瑟的手指頭,為難的看著我,“下次,下次我再找你吧,寧彩。”
“別,你還是別找我了。說實話,我和你一點兒都不熟,就是見了幾麵而已。”看苗如蘭這樣兒,應該早知道我和我姑她們的恩怨,那我也沒必要敷衍她了。我明擺著把醜話說出來,不給苗如蘭留麵子,“我站在任酮這邊,不可能幫你對任酮說什麼話。你別惦記著任酮了,好好過你的日子吧。吃著碗裏的還惦記著鍋裏的,這樣最後隻會餓死。”
我搶在於錦瑟發怒之前,用下巴點點於錦瑟,再點點苗如蘭,“人以類聚,物以群分,這話是很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