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酮瞥了我一眼,說:“那個小怪物叫蛾仔,渾身上下都是劇毒,隻有杜衡飛不怕這種劇毒。”
我一驚,“他尾巴上那個管子裏噴出的血,也有毒嗎?”
“隻要沾上一滴,你就會全身腐爛。”
想到之前我衣服上差點兒濺上蛾仔的兩滴血,我腦門上冒出一層冷汗。
隨後,我又感到十分慶幸,慶幸我福大命大,僥幸逃過這一劫。
可沒過兩秒鍾,我憤怒起來,一巴掌拍在大腿上,“杜衡飛的心眼兒真的是太壞了。他明知道蛾仔有毒,還讓我給蛾仔遞雪花粥。幸虧蛾仔沒碰到我,要是碰到我了,現在我早就成腐屍了。”
任酮說:“蛾仔的鼻子隻能聞到很濃重的味道,味道輕了,他完全聞不出來。”
“雪花粥的味道就十分濃重。”我不明白任酮上麵那幾句話的意思。
任酮轉了下方向盤,繞過一輛公交車,“但蛾仔聞不到。除非,經過你的手,讓味道變的更濃鬱。”
我伸出雙手,觀察著我的手掌心,然後把手掌心朝著任酮麵前搖晃了兩下,“你的意思是,我的手和爐子似的,能加熱雪花粥?”
任酮微不可見的搖了下頭,“你身上陰氣重,雪花粥會吸收你手上的陰氣,讓氣味變的更濃鬱。”
我想了想蛾仔接過粥碗前後的反應,“我想起來了,杜衡飛拿著雪花粥的時候,蛾仔確實沒什麼反應,可等我把雪花粥遞到他麵前,他用力嗅了嗅後,就立馬狼吞虎咽起來。那樣兒,像是恨不能把碗都給吃了。”
任酮沒接話。
我想再開個話題,談論談論櫃子裏那個男人,可看任酮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模樣,我就沒啟開話頭。
回去的審問,還是沒我的份兒。
我急的都想啃門了。
廖澤從審訊室出來後,告訴我,說他和我之前的猜測,都錯了。
那四合院剛建起來的時候,按照那種建造方式,並不是為了做壞事,而是為了集聚福氣。
這事情得從四合院最初那位房主說起,也就是屋裏那個半人半妖的年輕男人。
他叫景隆泉,民國人,是房子的第一任屋主。但他在世的時候,房子並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想當初,他結婚還不到一年,就因為一場惡疾猝死。
他妻子袁柔愛他至深,根本接受不了他的死亡。於是,袁柔畫重金求來一個還陽的方法。
袁柔改了房子的結構,然後吞下混合了蛾子卵的丹藥,三天後,生下一個蛾仔。她將蛾仔尾巴上的管子,插入景隆泉頸後,然後將景隆泉與蛾仔一起放進了櫃子裏,埋進了底下。
其後,她將喪鈴封進牆壁裏麵,天天三炷香對著牆壁裏的喪鈴跪拜,祈求喪鈴能夠多多吸取房子彙聚的福氣,送到蛾仔那裏,然後讓蛾仔傳給景隆泉。
如果不出意外,一年後,景隆泉就能複活。
可是天不從人願,眼看就要到一年了,袁柔卻意外墜崖死亡。
沒人將景隆泉從地下挖出來,他就沒有辦法真正複活。這麼天長地久下來,他也和蛾仔一樣,成了半人半妖的怪物。
至於那幾樁滅門慘案,和他還有蛾仔沒有任何關係,而是喪鈴幹的。喪鈴在袁柔的跪拜下,吸受了過多的香灰和袁柔的執念,有了靈氣,之後機緣巧合成了邪物,從而做出害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