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願意。”我遞給他一杯熱咖啡,發自肺腑的規勸他,“你其實心裏也明白,當初你爸媽的事兒,任酮沒有錯。你要報仇,也該找害死你爸媽的那些人,而不是任酮。就算任酮有連帶責任,那你也報仇了。你又是打他又是拿刀子捅他,這還不夠麼,他沒死也算他命大。”
苗盛天顯然不願意聽到關於他父母的事兒,眉頭皺了皺,眼神陰沉下來。
他摸著咖啡杯沿兒,“不夠。”
“你這叫移恨。罪魁禍首被任酮他們抓了,判了死刑了。你沒法找真正的凶手報仇,一肚子恨意沒地兒發泄,就轉移到任酮身上。”我看著他。
苗盛天抿了口咖啡,將杯子放到桌麵上,很坦然的與我對視,“對,你說的沒錯。”
“可任酮也沒錯啊。”
“他沒救出我爸媽。”
我將咖啡全部灌進肚子裏頭,一時間嘴拙,竟然找不到辯駁他的話。
苗盛天從兜裏掏出一根煙,咬在嘴上,但並沒有點火兒。他像是故意耍帥似的,歪叼著煙,說話的時候牙齒咬合在一起,緊緊咬著煙蒂,不讓煙從嘴裏掉下來。
“你跟我,我以後不找任酮麻煩。”他微微眯起左眼。
我送他一對大白眼兒,別了下嘴角,“那你還是繼續找任酮麻煩吧。”
苗盛天咬著煙晃了晃,從口袋裏掏出火機,點上煙,含糊不清的說:“我說真的,我覺得你挺有趣兒,合我胃口。”
他從嘴裏捏下煙,吸了兩口空氣,窩著下巴,挑著眼珠子看我,“上回我說讓你當主演,是認真的。跟著我,你想做什麼都行。”
“你用這個誘惑我沒用,我壓根不想當演員,不想出名。”
“錢呢?”
“我很喜歡錢,但不喜歡你說的那種掙錢方式。”
“我沒準備包養你,我們是平等的,情人關係。”苗盛天強調了一下。
我趕緊堵住他的話,“等等,我們什麼時候成平等的情人關係了,我們是陌生人!”
“陌生人能聊的這麼開心?”苗盛天挑眉,“我們上輩子鐵定是情人。說不定,上上輩子也是。”
我不想和他就前生今世發展談話,我一點兒都不想知道我前生是什麼樣兒,也不想延續前生的緣分。
這輩子過這輩子的生活,沒必要扯前生今世的事兒。
再說了,就算我不知道前生什麼樣兒,我和他前生也肯定沒什麼關係,更不可能是情人,我見他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苗盛天真的是膽大包天,且不按牌理出牌。
他登堂入室,在任酮的地盤挖任酮的牆角,完全不懼怕任酮的怒氣。
幸虧我意誌堅定,要不然,被他拿主演和錢再加上假裝深情這麼一忽悠,說不定還真就著了他的道兒。
在任酮下來找我之前,我把苗盛天趕出了咖啡廳。
他簡直就是個二皮臉,推他出門的時候,他別下大臉在我臉頰上親了一口,美的像是親了一口金子似的。
我用力擦擦臉,將門用力關上,並隔著玻璃朝他比劃了一下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