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這群人,怎麼像豬八戒一樣呢!

淩華狠狠地剮了他一眼,對方才後知後覺的:“喔,再漂亮,也不夠我們的淩華那麼……呃……”他撓了撓頭皮,實在想不出什麼優點,最後勉強擠出一個來,“比不上我們淩華身手那麼好!”

慕次推著拉著,才總算把這群人連拖帶拽地拉出了電台。

淩華可氣壞了:“你們那是讚美嗎?”

請保鏢還是娶老婆?身手好,頂個什麼用?

隊員丁馬上安慰道:“沒事,我們都安排好了!”

“安排什麼?”慕次回頭問道。

“喔,安排……安排今晚的菜色!”隊員戊趕緊圓了一下,手心捏了把汗。

一大波人浩浩蕩蕩地來到附近的海鮮城,老板還以為一大早人家來踩場子呢,問清楚了,忙不迭把他們帶到了預定好的包廂門口。

“這麼早,你們還定位子?”慕次簡直拿這群吃貨沒辦法了。

五點還不到,酒樓大廚還沒開始熱鍋,他們就居然來敲門吃飯了。

看到包廂門上貼著的名字,他還稍稍介意了一下:“什麼包房不好定,定個花好月圓廂?”

一進門,他就被雷了一下。

大大的囍字貼在正中,牆壁全用紅色絨布圍上,周圍還布置了粉色的氣球,十足十婚禮的排場。

老板趕緊道歉:“哎呀,沒想到你們這麼早來,還沒收拾呢。這包廂,昨晚人家剛剛定來做婚宴的。我讓服務生收拾收拾。”

幾個吃貨馬上阻止:“不用了。我們很隨便的,服務生手腳麻利上菜才是正理。”

慕次無力地別開了眼。

這不是老板的錯。

正常人定個這麼名字的包廂,就是為了結婚用的,誰是拿來當同事聚餐用的?

說要趕緊上菜,大廚動作肯定沒這群人麻利,他們已經從櫃台扛來了一大箱的酒。

一打開,裏麵五花八門。

啤酒。紅酒。白酒。還有一小瓶黑方。

隊員甲嘿嘿一笑:“我每次和牌友吃飯,都是挑的這裏,吃剩下的酒,就寄存在這。這不,派上用場了!”

“什麼用場?”慕次略皺眉。

“沒有。省錢,省錢!”其他幾個衝上前,把甲的嘴捂牢了,差點把他給憋死。

菜還沒上桌,酒杯已經擺上了,酒也滿上了。

七八隻手各端著一杯酒,就往慕次嘴邊湊。

他拉開了一點距離,沉聲道:“我的傷剛好,不能喝酒。”

“那可不行。”他們七嘴八舌地勸道,“今天喝罷,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跟老大您喝酒了。我們會很想你的。老大……”

慕次心裏也感傷,拗不過大家,接了一杯,一飲而盡。

這杯剛空,另一杯又湊了過來:“老大,還有我……我也會想你的……”

又喝下了一杯,慕次咳了一聲:“不用想我,上15樓就能找我了……”

“老大,這回出去執行任務,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又第三杯……

轉眼間,慕次就被灌了七八杯酒,啤的,白的,紅的,洋的,灌得他的腸胃一陣眩暈。

淩華癟著嘴,也不來敬酒,默默開了一瓶紅酒,對著瓶口就喝了起來。

那麼多的美女啊。他本來就不喜歡自己,現在可開心了,又擺脫了自己的糾纏,又能在那些美女當中挑一個當老婆……

她的心酸得就要哭出來了。

菜一道道上來了。

炸丸子油香的冷盤,白灼基圍蝦的香甜,白斬雞的麻香,她什麼都聞不到,她隻是覺得酸!

其他人也根本顧不得她了,慕次連拿起筷子的機會都沒有,被灌得舌頭都大了。

“老大,你酒量真好啊。”

隊員乙灌酒灌得自己都累了,忍不住吐槽了。“你就喝趴下了會怎樣?”

“我……我是永遠不會趴的。”慕次說完,咚的一聲,就栽到了桌上。

“呼!”總算是!

大家回頭看了一眼那裝酒的箱子,滿滿的一箱酒,幾乎全被灌進慕次的肚子裏了。

“哇哢哢,夠老大一覺睡到明天早上的。”他們獰笑了一聲。

“不對!”隊員丙哭喪著臉。他指了指一旁也已經昏昏沉沉的淩華,“淩華也醉過去了。”

算了算了。

他們有誌一同地歎了口氣。既然這樣,就送作堆吧。成不成,淩華,全靠你人品了啊!吼吼!

“歡……歡迎光臨!”看見這群壯漢,肩上扛著一個女子,身邊攙著一個幾乎都走不了路的男人,酒店登記處的前台小姐果然功夫了得,即使結結巴巴,還是把話說全了。

“嘿嘿,”一個男人摸了摸自己短短的板寸,“新婚夫妻啊,不小心被俺們給灌醉了,也不曉得送哪好,住個店哈。”

他大方地在慕次錢包裏抽出身份證,遞了過去:“絕對實名!”

最近多事之秋,經理耳提麵命地說,要警惕多個男人和一個女子開房的組合,前台小姐瞄了一下醉得人事不省的慕次一眼,馬上釋懷了。

就這長相,那女的得修多少輩子才能跟他開回房?開房,估計吃虧的得是他呢。

她大方地登記了一下,把房卡遞了過去:“304號房。祝您住宿愉快。”

“我們幾個送他們上去,馬上就下來了哈。”

幾個人浩浩蕩蕩的,把慕次和淩華給扛了上去。

“接下來要怎麼辦?”幾個人麵麵相覷。

“把老大剝光!”

對,有道理!

三下五除二!

“接下來是淩華的!”

幾個人又想撲上去。一想,不對啊。

要是他們脫了淩華的衣服,將來就跟老大說不清楚了的說!老大身手那麼好,那拳頭……

他們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

算了!

不過,臨走時,有人留了個心眼:“咱們把房卡拿走吧?”

“拿走房卡,裏麵會很暗的。”有人疑惑。

“笨蛋。”那人撇撇嘴,“做那事,沒燈光才有情調。”他壞壞地笑了,“咱們拿著房卡,明天一早,當的一聲來開門,讓他們在床上被逮個正著,老大想耍賴也耍不掉!”

“好主意!”

這群損友奸笑著,抽出了門卡,把房門關上,還在門把上掛上了“請勿打擾”的牌子。

嘿嘿,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淩華,把握住機會喲。哥們隻能幫你幫到這裏啦!

半夜,淩華是被熱醒的。

酒勁發了上來,整個腦袋全都混沌一片,她呻吟了一聲,抹了抹自己疼痛的前額,滿手都是汗濕。

這是當然的。

沒有門卡,連空調都開不了。

12月的天,喝了那麼多酒,還蓋了一床大棉被,整個房間悶得連絲風都沒有,不熱就怪了。

她按住了額角,想起身來喝杯水,勉強撐著床沿坐了起來,手掌觸摸之處,居然是充滿人皮膚彈性的觸覺!

她驚得什麼酒都醒了,趕緊隨手在床頭櫃上亂摸,想要把燈打開,看看跟前到底什麼狀況。

燈找到了,可是不管她按哪,燈都亮不了——廢話,沒電啊。

她可嚇壞了。難道,她在夢裏?還是遇鬼了?

她無法抑製自己的恐懼,尖叫了起來。

慕次迷迷糊糊地被這高八度的聲音給叫得清醒了一點,他勉強地睜開了眼睛,酒意未消,眼前又一片昏暗,他帶著濃濃的鼻音問道:“怎麼了?”

淩華的心劇跳著,聽到他的聲音才算稍稍安定了下來。“這是哪裏啊?”她的眼睛慢慢適應了黑暗,隻看見慕次俊帥的臉就在她的不遠處。

慕次的頭疼得太陽穴直抽。他撐起了腦袋,打量了一下四周,似乎,這是一個陌生的房間?

他打了個酒嗝,記憶斷層在他們幾個輪流給他敬酒那一幕。

他咳嗽了一聲:“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裏……”周圍這麼暗,他想看得更仔細點,腦袋一晃,頭昏得更厲害了,甚至有些犯惡心,“我們怎麼會來這裏?”

淩華也身子虛軟,她無力地答道:“不知道,好像也沒有電。停電了嗎?”

她下意識地想靠近他,就在床上,往邊上挨了一些。

他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想把她推開,卻沒有防備他那邊的床緊靠著牆壁,這麼一彈跳,他被牆一撞,反而朝她那邊跌了過去,把她壓了個結結實實的。

這一壓,他的酒醒了大半。渾身驚出了一身冷汗:他的衣服呢!

他一邊在地上摸著,一邊詛咒著。

好歹給他留個手機啊?他現在可什麼都看不見!

“你要去哪裏?”被子被慕次完全搶走了,她身上有些發冷,索性朝他摸去,“你在找什麼?”

“你的手機呢?”他回頭問她,她搖了搖頭:

“不知道。”她也翻身下了床,“你找什麼,我幫你……”

她話音未落,赤著腳被他身上的被子絆了個狗吃屎,她下意識地猛地一拉,他完全阻止不了她下滑的力道,嗤啦一聲,被子被她完全給扯掉了。

他拍頭低吟了一聲,被子撿了起來,把自己包得那叫密不透風:長夜漫漫,難道他就要光著身子跟這個瘋女人困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裏嗎?

“你真笨!”她自作聰明地把窗簾全部拉開,“瞧瞧,不亮多了?”

這時候,她才看見了他身上包著厚厚的被子,她腦袋都不靈光了:“你冷啊?包那麼厚?”

拜她這麼一拉窗簾,他總算看清了,這地上,根本就沒有他的衣服!

蒸發了?穿越了?被吃掉了?

打死他都不信!

身後的女人往床上一爬:“被子給我一點吧,我困了,我想睡覺了……”

睡你個頭!

慕次簡直無力吐槽了。

他坐在了地上,身上還包著被子,眼皮也慢慢地打起了架,不料身後忽然有個人撲了過來,“哇咧”一聲,什麼東西都吐到了他的被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