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出身冷汗，同時感歎高手就是高手，這眼光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
看周圍沒人，我壓低嗓音回答：“柴老，這隻是表麵上的配方，實際配方在我頭腦裏，多了幾項輔料。”
柴老恍然大悟，大度的說：“賢侄，做事留一手，這事我明白，你該怎麼做，還怎麼做。”
“柴老，你等等，我對你說……”
他立即回頭擺擺手說：“我不想知道隱私，隻要不影響粗坯質量就好。”
瞧瞧人家，想起洪教授的嘴臉，簡直是天地之差，我心中感動。
然後，柴老拿起我的工藝流程研究，似乎多年的困惑得到的答案，他頓時神采奕奕。
接下來，每道工序柴老都能指出糾正出錯誤，眾人大開眼界。
這才發現，原來我們做的一切，都像小孩這過家家，如今才闖入大人的世界。
大家毫無脾氣的接受柴老安排，從拉坯、晾曬、繪畫、上釉等六十多道工序完成，已經是兩個多月的事了。
經過三天緊張的燒製，開窯時眾人聚攏在窯口。
當溫度降下來，把裏麵的陶瓷拿出來。
眾人驚呆了，這顏色雖然沒有雨過天青雲破處的燦爛，這罕見的藍色讓人眼前一亮。
輕輕敲擊，確實是瓷器清脆動聽的聲音。
燒製一年多，終於燒製出真正的瓷器，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眾人歡呼起來：“我們成功了！”
“咣當……”眾人正在歡慶，突然發現，柴老把這些瓷器都摔成粉碎。
大家飛上雲端的心，被深深踩入泥水中，所有人都痛心疾首。
“柴老，你瘋了，這都是大家的心血……”
我急忙上前抱住老人，心疼的說：“柴老，你為什麼把這些瓷器摔了，兩個多月時間，大家沒黑夜沒白天的努力，才成功的……”
有句話叫做敝帚自珍，想當初帶斑點的所謂瓷器我都放置了好久，柴老來以後被他批的體無完膚，才戀戀不舍的摔碎。經過這麼久辛苦得到的真正瓷器就這樣成了碎片，誰能不心疼嗎？
“你們沒見這顏色發死，沒有一絲活力，這樣的殘次品還留著幹嘛？”柴老臉色陰沉，慷慨激昂的說。
猶如狂風暴雨澆頭，大家心頭拔涼。
我理屈詞窮的說：“可是，還沒找出原因，你就把這些瓷器砸了？”
他破釜沉舟般說：“隻有砸了，才能找出原因！”
然後，他把砸碎的粗坯撿起來，細細觀察，又用舌頭舔舔上麵的味道，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微笑。
“我知道原因在哪了……”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臉上自信的笑意，我緊張的心放鬆下來，大家也停止了抱怨。
休息半天以後，一切從新開始，在檢查染料時，柴老急忙問我：“這些染料石，質量差異不小。剩下這點質量太差，已經不能用了，還是再找點優質材料……”
旁邊的張教授補充說：“老板，染料這方麵都是由我負責，我都是選質量好的先用，剩下這些確實都是殘次品。”
屈指算來，上次去嵩山找染料石，歲月匆匆，差不多一年過去了。
溫泉旁的西梅樹，果子應該又成熟了。
我立即把柴老喊到旁邊，低聲說了奇異水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