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若無其事地從溫暖的懷抱中退開,顧懷瑾毫無顧忌地同她對視,平淡如初,仿佛回到了她們第一次相遇時的神情,兩人之間似乎隔著一道無法戳破的薄膜。
路瀾清依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容,對她的冷淡反應無所謂地聳聳肩,尋著不遠處朝她揮手的賈亭西方向走去。
珊珊來遲的葉怡然視線在她和路瀾清身上徘徊許久,貼近她的身子低聲問:“打招呼了?”
“沒有,回去吧。”此刻顧懷瑾著實沒有心思再去提及那人,大步往校外走去。
路瀾清望著顧懷瑾離去的身影笑得別有深意,沒了她的校園,路瀾清並沒有想多呆的意思,淺笑著和身旁的朋友道了別便去了丁家。
“這是他們家的賠償。”客廳內,丁媽把一張銀行卡交到路瀾清手中,還有一些明細及報告。前段時間路瀾清在丁家的陪同下提了民事訴訟,如今應是最後的定論。丁爸坐在對麵笑著讓路瀾清寬心,安慰道:“別想其他的,這些本來就是你的,隻不過是換了一種合法的方式得到罷了。”
“嗯。”路瀾清細細地折好材料放到包中,銀行憑條上的37萬餘額正是路叔一家所貪汙的錢財。銀行卡被她握在手中細細摩挲,若有所思,一個決定逐漸形成。
“謝謝爸媽。”多餘的話路瀾清並不想說,丁爸丁媽把銀行卡等物品直接交由她,就已經表明他們沒有替她保管的想法。若多說了,倒顯得她疑心病太重,倒不如簡化,不傷和氣。
陪父母談談天,時間一晃已經接近就寢時期。路瀾清哄著兩位長輩回房歇息後取了書包離開了丁家,摸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能出來嗎?校門口kfc等你。”
路瀾清沒有點任何食物,徑自靜靜地坐在了一處角落裏。手上不超過50萬的儲蓄不能夠支撐她過多的消費,除開必要的支出,路瀾清更是能省則省。就算如今有了丁家這個後盾,路瀾清也不會“無功受祿”去讓丁家為她支付開銷。高中三年大學四年,四十幾萬對她來說遠遠不夠。
“怎麼突然叫我出來了?”賈亭西站在路瀾清身側,伸手到她眼前晃晃,見她有些泛紅的臉頰主動地脫下圍巾為她披上,遂又坐到她對麵的位置上。
“有事找你幫忙。”路瀾清攏了攏脖上溫熱的圍巾,對他的關心並不抗拒,隨後直切主題,“這是地契,抵押給你們公司,借我100萬。”
“你做什麼?”
“我這有四十八萬的資金,地契100萬也投入到資本市場當中,幫我低價收購市場上的鋼材。”
聞言,賈亭西緊皺眉頭,不理解路瀾清為何要這樣做,如果投資失敗她這一百四十八萬等同於打水漂!“為什麼?你難不成想壟斷?這資金遠遠不夠。”
“壟斷?我還沒有那麼遠大的抱負。你不是一直想靠自己的實力闖出一片天嗎?如果足夠信任我就跟我一起,把你的資金也投入其中。”路瀾清淡淡一笑,手裏玩把著芋石,這似乎已經逐漸成為她思索、認真時的習慣之一。
“繼續。”
“炒差價。”垂首,路瀾清聲線清淡不已,讓人不禁有種朦朦朧朧不真實的感覺,“未來幾個月裏鋼材會漲價,約莫現在市場價的百分之十二三。”
話語點到即止,既然賈亭西家是經商,路瀾清相信他能明白她所說的含義。
果不其然賈亭西麵上有了一刻動搖,心中慢慢消化路瀾清所給的信息量。假設正如路瀾清所說,鋼材市場會發生這麼大的波動,那麼差價就算隻有十幾個百分點,也足夠他們賺到一筆可觀的數額。
“錢全部在卡裏,密碼是你生日。”路瀾清把銀行卡推到他麵前,邊起身邊說,“不想冒險,隻用幫我的這份就好,這份人情我會記下。”
路瀾清伸著懶腰走出kfc,癟嘴自言自語道:“窮了……沒錢了……”她把全身家當孤注一擲地全砸在了那……
她走後賈亭西獨自思索許久,正如路瀾清所說,他真真切切地是想靠自己的能力闖出一片天,而不是每次出去皆是被人稱作誰誰誰家的兒子。他喜歡靠自己的能力去爭取他所想要的,隻有有了追求的過程,他才會懂得身邊這些的來之不易,更是會加倍去珍惜。
這似乎是大部分人的通病,唾手可得的永遠不會知道ta的珍貴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