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進行了很長一段時間,丁如水徹夜未眠,一直坐在椅子上等候的同時溫柔地安撫著自己的愛人。許是她精神承受過重,再加上無聲哭了許久,現在已經靜靜地靠在丁如水懷中睡著了。
至於路瀾清……丁如水在她暈倒後拿她手機給顧懷瑾撥了個電話,現在她有自己女人照顧著,也好讓丁如水輕鬆些許。
憶起驗血時同護士的對話,丁如水心中不知是該慶幸,還是沉重……
【“護士,血型不匹配不代表不是親生吧?”
護士望了眼明明正在抽血,卻心思完全不在抽血上的人,不耐道:“手術中的女性病者是o型血,男性為a型血,而剛剛來驗血的女生是b型血。ao是不可能生出b型血的孩子的,剛剛不是給她解釋了一遍嗎?還不相信就做親子鑒定。”
“來,按著。”為丁如水抽血的男護士出聲提醒道,結果出來之後便示意她將手臂伸出準備抽血,見她年紀輕輕臉色卻如此沉重,不忍道:“有時候血型不匹配不代表不是親生,也有幾例案例表明父母生的孩子出現不可能有的血型。”
“謝謝。”
丁如水按著棉花站起身,往回走的時候由於心思不在這,所以沒聽到後麵兩人的小聲爭執。
“你這樣是誤人子弟,ao怎麼可能會有b。”
“她隻是一個小孩子,不要把你在社會上觸摸到的陰暗麵強壓在一個孩子身上。”】
感覺到身旁的人動了動,丁如水忙回過神,垂首柔著嗓音道:“醒啦,送你回去休息好不好?”
丁如潤搖搖頭,揉捏著她剛剛被自己靠過的手臂,“這種時期怎麼可以走開。”
“你回去睡一覺,然後起來了給我做點好吃的帶過來跟我換班?”丁如水換了個方法哄著自家愛人回去休息,掏了自己為她保管的隨身包遞給她,歪了歪腦袋,“乖,一切都會沒事的。”
“你晚飯沒吃,是不是餓壞了?我現在出去給你買點東西吃?”說著,丁如潤從包中取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不知不覺已經淩晨兩點多,而手機電量不足的提醒讓她蹙了下眉。
丁如水四下張望了下,見沒人才湊到她臉邊輕啄了一口,道:“回去睡一覺,天沒亮不準起來,然後再買點包子什麼的帶過來跟我換班。”
見她仍猶豫不決,丁如水故作神傷道:“到時候你睡眠不足也倒下了,我一個人怎麼辦?”
“不會。”丁如潤說著把她攬入懷中輕哄著,“我會一直一直陪著你。”
“那你乖乖回去睡覺,一有什麼新消息我肯定第一時間通知你。”
“好,我去給你做吃的。”
“嗯哼?!”丁如水聲調微微上揚,故作瞠目瞪著丁如潤。
她被丁如水的模樣逗得輕笑一聲,摸摸她的腦袋,起身,“我睡覺,再做吃的。”
“這還差不多。”丁如水鬆了一口氣,剛站起身就被她摁回椅子上,隻聽她說:“別送了,我會自己注意安全的,萬一醫生出來了沒個人在不方便。”
“好,到家發個短信給我。”
“嗯。”
丁如水一直看著她的離開的身影,深吸一口氣後望著仍亮著紅燈的手術門,摟了摟冰涼的手臂,硬撐著不讓悲意席卷全身。
這一天發生太多事情了,一刻都容不得她放鬆。
“喝杯咖啡?”顧懷瑾握著一杯熱騰騰的咖啡到丁如水麵前,聲音依舊不帶一絲溫度。
丁如水抬頭,微微愣神,接過笑了笑,“謝謝,你還沒休息?她怎麼樣了?”
“醫生說是受了刺激才會這樣,還在昏睡。”
“嗯……”
“你不會真的有在考慮那些護士說的話?”顧懷瑾靠在牆邊,抿了抿杯口,滾燙的咖啡讓她蹙眉拿離了些許,餘光瞅見丁如水疑慮的表情便繼續說著,“你們的對話我有聽到些。”
“我不知道是不是希望她是我親姐姐。”
丁如水實話實說,一方麵如果她們是親姐妹,丁如潤仍然對會她有所保留。她一直沒有對丁如潤做最後一道越界的事情就是感受到她對身份的排斥,如潤一直都對擁有這段感情而自責,甚至覺得她在玷汙自己……這個傻女人啊……責任最大的,都是在於她——丁如水才對啊……
另一方麵如果她們真的不是……那麼感情上會讓丁如潤更能夠接受。但是……她會不會覺得更加愧對不起自己的父母?多年的養育之恩,沒能回報還同他們的女兒在一起……
丁如水正是因為能夠理解丁如潤心中的糾結,才會不知該如何進退。
“一件事情不要空給對方一個期望,不然等到結局就是第二重打擊。”
顧懷瑾點到即止,別人的家事她也不適合參與太多,見丁如水獨自陷入沉思後捧著咖啡回了病房。
病床上的人似乎很缺乏安全感,不住地動彈,顧懷瑾放下咖啡快步走到她身邊,手剛觸到她的手臂便被緊緊握住,“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