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如潤的順從出乎丁如水的預料之外,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越是困著她,她就越是有負罪感。
丁如潤就算稍微有掙紮反抗,也好過現在的聽從、放縱。
似乎每一個人在感情的道路上或多或少都會經曆一段迷茫期,迷茫著為什麼對方突然變了,迷茫著為什麼兩人之間會出現這些問題,也迷茫著自己的堅持與固執正確與否。
繞了多道彎,最後的結局卻隻有兩條,要麼繼續,要麼結束。
明明過完春節該是喜氣洋洋的氣氛,然而丁家仍然保持著低氣壓,生氣——在丁家顯得是那麼的微薄。
“我要先去趟店裏打理一番再去醫院,你還是乖乖呆在家裏,嗯?”
丁如水坐在床邊俯□子對著背對著自己而躺的女子柔聲地囑咐,溫和的麵龐上透著絲絲不易察覺的寵溺。
等了半晌,丁如潤以無聲給予回應,她不惱反笑,為她心愛的女子掖了掖被子,“我今天不鎖你房間,但是我不希望你踏出大門,整個丁家都是你的可活動範圍,如果出去了……我相信我會做出一些……”
說到這兒,丁如水頓時停了下來,幾近思索後才繼續說:“稍稍有些瘋狂的懲罰。”
臉上的笑容從未變過調,她從容地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對床上全然不動的人兒說道:“我出門了,餓了你記得吃,別餓著自己。”
丁如潤背對著門側躺,聽到門闔上的聲響後屏氣斂聲,過了一段時間都沒聽到鑰匙轉動的聲音才坐起身,就真心這麼放心不繼續軟禁她了?不怕她就這樣出去不再回來嗎?
丁如水,你是對這段感情太過自信,還是太過信任我?
無論是哪一樣,都不是她丁如潤想要的。
她慢慢地下床,慢慢地站起身,慢慢地走到窗口,慢慢地掀起窗簾一角,所有的一切都是緩慢至極,似乎被封閉在此,與世隔絕了一段時間,她的意誌也被消磨的差不多,對所有皆是漫不經心,可有可無。
在窗口等了半晌,也沒能看見樓底下出現熟悉的身影,丁如潤下意識地顰眉,張望的動作逐步加大。
直到那道身影出現,她才將提著的心放下,整個人仿佛都變得舒坦了。這樣的情緒波動從她們同校起就從未中止過,即使是在醫院那段時期,隻不過她隱藏的好罷了,若是被那呆木頭發覺了,指不定又被丁如水抓到一個把柄,她哪能繼續脫身?
暗戀一個人的時候,觀察對方的動向似乎已經成了自己習慣中的一種。
聽到撩人心弦的名字,便會下意識地豎起耳朵聆聽,卻又必須裝作滿不在乎。看見熟悉的身影,目光似乎隻能在她身上定格,不受控製地一直追隨而去。因她笑而笑,因她惱而惱,因為她,有時候自己變得不再像自己,想把自己好的一麵展現出來博取對方的關注,即便……哪怕隻是一眼。
從小,丁如水對她便黏的打緊,她比水水大一歲,可水水總會成為她的“學妹”,她上哪一所學校,水水就跟著上哪一所,這一跟,便是幼兒園到大學。
隨著年齡的增長,丁如水身邊的交際圈逐步擴大,戶外活動也逐漸增加,即便是她想陪自己而不願意參加,可因為一些理由與原因又不得拒絕。還記得有一次,丁如水特地在放學之前告訴自己今晚她有事,讓自己先回去。
而她在放學之後在教室裏軟磨硬泡,硬生生挨到了班內最後一批離開的一員中,因為她了解水水,知道她每次總是因磨蹭許久才下樓。
路過丁如水班級所在的樓層時,丁如潤下意識地望向她的班級,見仍亮著的燈光便知她還沒離開。
走到樓下,丁如潤對身邊同行結伴回家的夥伴道:“你是不是要上洗手間?”
“你怎麼知道,幫我拿下包,我一會兒就回來。”
丁如潤溫和地接下,手指向下指了指地,“我就在這等你。”
“好。”
她退了幾步讓出樓道的出口位置,幾近五秒抬一次頭觀望的動作不斷進行著死循環。
約莫過了半刻鍾,她的同學和丁如水幾乎是同時出現,丁如潤在樓底下聽到她攀談的聲音匆匆地往自己同學身邊趕,裝作隻是等待同學一起走罷了,“走吧。”
“嗯嗯,謝謝。”
“嗬——”淺淺地笑著,丁如潤徐徐往校門口走去,減慢的步伐似乎有等待著誰的嫌疑,“不用跟我客氣這些。”
沒過多久,丁如潤果不其然被人自後抱住,一道舒心的聲音近在咫尺,“姐——”
“嗯。”被心心念念的人抱住,丁如潤心底難免有些羞赧感,推了推她的身子欲蓋彌彰,“都多大的孩子了,還這麼愛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