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1 / 2)

“凡霖,你對我的好我都感受得到,給我點時間。”顧懷瑾若無其事地把芋石藏在襯衫裏,扣上最頂上的紐扣站起身,與自己同般高的凡霖對視,其淡漠的神情依舊不變,“不是吃飯嗎?坐我的車還是你的?”

“我還以為你會忘記。”欣喜的麵容不言而喻,凡霖體貼地取了她掛在衣架上的風衣遞給她同她平行離開,“坐你的車。”這樣她就有了理由讓顧懷瑾送她回去了不是嗎?

“我去取車,你在路口等我。”進了電梯,顧懷瑾徑自按了1樓與f1樓。

待到顧懷瑾驅車到路口接凡霖時,馬路對麵一對相擁的身影讓顧懷瑾喉間哽塞,一個異物卡在喉嚨裏讓她隻覺呼吸困難,周圍的空氣皆被抽空一般。

“怎麼了?”

凡霖關心的話語讓她緩過神,顧懷瑾搖搖頭,重新驅車拐彎繞行,無論她的麵龐多麼鎮定如常,也掩蓋不了她握方向盤的雙手關節青筋凸顯,那是心情的泄漏。

拿什麼再去信任你,路瀾清。

一路上車內寂靜異常,饒是能說會道的凡霖也不知該如何開口。方才路口那一幕,凡霖自是有目睹,視角問題她們隻能看見路瀾清的容貌,而與她相擁的人從背影來看隻能確定是個女人而已。

為什麼顧懷瑾那麼在意葉氏傳媒的員工?真是隻是因為她屬於葉氏傳媒所以才多加留意嗎?

而且……現在想想,在會議室時顧懷瑾的舉動有些不同尋常,她從不會在待客禮儀上有失於人,且不說她突然停在門口,單憑握手時的遲鈍就已經有失她的水準……再者……

凡霖默數著一路上顧懷瑾無意撫摸胸口的動作,垂眸沉思。

辦公室裏她就一直撫摸著脖上的飾品出神,若自己的印象沒錯,顧懷瑾是第一次將飾品戴在身上,連耳釘不打手表也不戴的顧懷瑾,為何會破天荒地戴上項鏈?

“到了。”

顧懷瑾清冷的聲線響起,凡霖收起深沉的表情,立即嬌笑地隨她下車挽手同行,“這家店的位置很難訂的,我提前了好久才預定到,待會點些他們店的招牌菜給你嚐嚐,味道一級。”

“嗯哼,你怎麼知道?”顧懷瑾揚起眉梢,在服務生的帶領下兩人坐上一處靠窗的位置,較安靜、整潔的環境讓她浮沉的心平了些許。

“之前有一天晚上出來陪客戶吃飯的時候來過一次,我覺得會合你胃口就記下來了。”

“以後非必要,就不要在晚上出來應酬了。”顧懷瑾遞了一張濕紙巾給凡霖擦拭桌麵,邊主動將凡霖的餐具擺放到她最順手的位置邊說,“不安全,而且我們公司並不是要靠私下的交流來鞏固業務。”

凡霖起身彎腰握住麵前正在擺弄餐具的手,酒紅的秀發從肩散落,與衣檔中露出的白皙風光形成視覺上的衝擊,“沒想到我們的顧總懂得擔心我了,算不算我們之間感情的一大突破?”

顧懷瑾不為所動地撇開視線,對凡霖的引|誘再平淡不過,“坐好,公共場合。無論從朋友的角度,還是上司下屬的關係,對你說這些都是出於好意,你是一個女孩子,該有一些自我保護的意識。”

“好傷心,我都願意把自己交予你了,你還隻認為我們是朋友或者上司下屬的關係。”凡霖又在顧懷瑾身上體會了一次挫敗感,故作心痛地捂住胸口,聲音卻再平緩不過,一聽便知是在開玩笑,“我還以為我們至少是紅顏。”

“點餐吧。”

凡霖對她的無可奈何中帶著濃鬱的寵溺,她招手喚了服務員點餐後望著清清冷冷的顧懷瑾調笑道:“你說誰受得了你成天的冰山臉,無不是離得你遠遠的,隻可憐了我這單純的人兒才圍著你轉。”

“抗衰老。”

凡霖聞言愣了愣,明白過來她是說麵部表情少抗衰老,隨即掩嘴偷笑,“從哪學的冷笑話。對了,那天打你電話掛斷我好幾次,隻回了一個‘忙’字的短信就關機,是不是出了什麼棘手的問題?”

“沒事。”那晚一幕幕重新浮現在眼前,顧懷瑾斂眉無心多談,怕讓凡霖因自己的冷淡而傷神又多加解釋,“已經解決了,別擔心。”

“解決了就好,以後有什麼棘手的事情不要自己硬抗,告訴我也總比你一個人承擔的好,即使我幫不上什麼忙,但是關鍵時刻還是可以把自己的肩膀借給你休息的。”

“嗯。”顧懷瑾微微翹起嘴角點點頭,恰好此刻她們點的餐點上桌,為無心交流的顧懷瑾擋了下來。

“我的命對你來說重要嗎?與其離開你苟延殘喘地活下去不如把它送給你。剛剛你說的‘如果’,我的答案是不可以,我做不到不跟你相見。不是愛意,就再讓你愛上我一次……”

路瀾清當晚的傾訴記憶猶新,縈繞在顧懷瑾的耳畔。再愛上一次?怎麼再愛上一次?愛一個人談何容易。路瀾清這三個字是她四年來從未間斷過的夢魘,隻要微微觸碰,四肢百骸就創巨痛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