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又為什麼要躲我?”
話剛說出口,顧懷瑾便後悔自己如此不假思索的內容,果然每次在路瀾清麵前,她總會失了原有的理智與鎮定。
好在路瀾清隻是以為幻象在抱怨自己最近對她的不冷不熱,她緩緩坐起身靠在床頭,閉目養神,幽幽道:“你不是知道的嗎?”
說罷,一室久久沉寂,顧懷瑾全神貫注地保持警惕,路瀾清的問題著實讓她難以接下句,如若是瞎貓碰到死耗子答對了,還可以繼續試探下去,反之……想必路瀾清會借機得寸進尺,變本加厲地黏上自己吧。
萬萬不能落把柄在路瀾清手中,否則主動權就盡失了。
在顧懷瑾做好準備打持久戰的時候,眼前清澈的雙眸陡然睜開,路瀾清歪著腦袋自問自答,“如果我跟你繼續這樣下去,對誰都不好,尤其是她。我不想再負她了,你該清楚我這幾年對她有多戀戀不忘。”
聞言,顧懷瑾心湖蕩起了漣漪,不經意間放軟了聲線,“可你也在躲她。”
聽到她這樣說,路瀾清抿起唇瓣,不自然地撇過頭,耳根又開始不爭氣的發燙,“不是躲……”
“那是什麼?”
“就……我喝醉後對她做了那樣那樣的事情……”撫了撫滾燙的臉頰,路瀾清低不可聞地說,“太瘋狂了……我不知道在發生那件事後該怎麼麵對她,一見到她腦子裏就自動回放那些畫麵,除了麵紅耳赤就是呼吸急促,你讓我怎麼跟她好好說話。”
顧懷瑾在得知她躲自己的真正原因,不知該氣還是該笑,明明吃虧的是自己,反而是這個把自己吃幹抹盡的人在害羞不敢麵對。
“出息!”
路瀾清不滿地嘟嘟嘴,依舊撇過頭不去看顧懷瑾,她就知道取笑她,也不看看是誰害的,要是換做是丁如水這樣那樣地對待丁如潤,指不定她現在天天在鬧離家出走呢。
顧懷瑾探頭瞧了瞧,忍住笑意,嗔怪道:“都幾歲了,還跟小孩子一樣。”
“二十一了。”路瀾清側回頭好整以暇地回答,似又突然想到什麼說,“你還記得那架飛機的日期嗎?”
飛機?顧懷瑾眉頭緊蹙,仿佛抓了什麼關鍵信息,可又無能為力地任由它從指縫間溜走。正想回答不知道,顧懷瑾及時改了口,盡量讓自己的口氣緩和些,“別對我要求這麼高。”
“嗬——”輕笑一聲,路瀾清縮回被子裏躺好,半張臉藏在棉被中悶聲道,“也是,你畢竟是我的一部分思想,又怎麼會記得我不記得的。”
“你去綰景地產也跟讓我消失有關?”
“可以這麼說。”路瀾清摩挲著唇瓣陷入沉思,“吳綰傑這四年一直對我窮追不舍,但是他城府極深。原本我以為我把他的心思都吊在了自己身上,沒想到他背後還是向她伸出了魔爪。如果不是我知道的及時,估計現在她的名字前麵要冠上文少夫人的頭銜了。”
吳綰傑,跟文家?顧懷瑾不懂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她的這場婚事難道不是家長要求的普通聯姻這麼簡單嗎?從路瀾清所說的猜測的話,幕後操控者是吳綰傑?
現實與路瀾清所說,顧懷瑾更偏信於路瀾清。
“這次我回來毀了訂婚宴,他沒有生氣更沒有對我變本加厲,反而是要我跳槽去他公司,實在是太反常了。”路瀾清說著翻了個身,側躺麵對著顧懷瑾,心緒依舊是著重於腦內的分析,“我知道他對我去他公司的事勢在必行,而我又不能這麼輕易地答應他,遊戲帳號問題很好地幫我解決了台階問題。他身為合作商之一,幫我內部解決是輕而易舉,還幫我查出了做手腳的人。”
“他身為跟我一樣的人,肯定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秘密,與其在外麵跟他胡攪蠻纏,不如深入敵營尋找答案。”路瀾清咬了一口指背,眼神陡然變得堅定不已,“隻要他對我還感興趣,顧懷瑾就有絕對的安全。”
“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吳綰傑對她還感興趣,自己就有絕對的安全?路瀾清到底背著她隱瞞了多少事情,吳綰傑的目標不是她而是自己?還是說其實是她們兩個人?
路瀾清掀了被子把手伸回被窩裏,無意間觸到一塊,她詫異地輕輕觸碰,再不可置信地抬頭,黑暗中音樂看見顧懷瑾深思的表情,目光又落到她的著裝上,路瀾清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僵硬地翻過身,強裝鎮定道:“這個嘛——”
“嗯哼?”
半晌,路瀾清似乎想清楚了什麼,笑容溢滿了臉龐,她側頭和顧懷瑾對視,柔著嗓音說:“文闌景過去的確是你的合法丈夫,而吳綰傑就是他的地下愛人,跟我們一樣,這些你應該知道,不是嗎?”
“嗯哼。”
路瀾清臉上的笑容更甚,繼續說:“可能因為蝴蝶效應,導致他們這一次無法像以前那樣在一起了吧,畢竟文闌景現在還久臥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