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車禍時,張小強間接知道了喬然的名字,聽到言楚喊得出,心裏澀澀的不樂意,最後還是怏怏的把名片給了言楚。
“明天一定找我哈!”車開出老遠,張小強的聲音還不甘心的傳來。
“下車。”張小強車一開走,名片順手就被言楚丟掉了,薄薄的紙片被剛好經過的一陣風吹走,很快就不見了影子。
喬然沒動,趁著他扔片子的功夫轉動鑰匙想逃。
可手還沒摸到鑰匙邊,鑰匙就不見了,再一看,它不就套在男人指頭上轉圈嗎。
“兩個選擇,一、自己下車,二、我上車,幫你下來。兩條路,任選……”
言楚話還沒說完,喬然謔的開了車門,下車,站直在男人麵前,脖子挺挺的,“言楚,你想幹嘛!”
“不幹嘛,修車,回家。”和喬然複雜到極致的心情不同,言楚輕飄飄的說完這句後,手就自然無比的把女人的手包拿到了自己手裏。
言楚越淡然,喬然就越不淡定,等她暫時平複好情緒再看時,自己那麵selle牌的化妝鏡已經被折了前蓋,再被幾個創可貼粘在後視鏡的“殘軀”上了——風格詭異的很。
“言楚,那麵鏡子八百塊呢!”十七歲收到的生日禮物,也是保存至今唯一算點“奢侈品”的東西,喬然又氣又心疼。
“再買一麵是了。”
言楚從來不介意傷害她,就像明知她已經沒能力買那種東西了。
“不需要了。”
一身地攤貨的喬然頭高昂的站在西裝革履的言楚麵前,像輸掉了什麼,又像贏得了什麼。
不想再做糾纏,喬然伸手去拉車門,惹不起,躲總可以。
但男人就不要她如願。
手腕被拉住,言楚還是那副懶懶的腔調:“自己去坐副駕駛,我幫你坐過去,二選一。”
他的偽民主要把喬然逼瘋了,“言楚,你到底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送你回去而已。”
喬然知道,按照他的個性,自己不坐上去,他真會幫自己坐上去。
沒奈何,對著他僵了半天,喬然還是繞了圈,坐進副駕駛。
“**南路xx號。”坐上去後,她報了地址。
喬然是個隨遇而安的人,隻當她是打了次的。唯一不同的是,這位“的哥”對乘客的心情造成不小的影響。
新民小區8號樓301單元的燈半明半暗的,喬然開門後站了,之後才想起是自己出門時忘了關燈。
室內的冷氣讓喬然緩了緩神兒,她轉過身看言楚:“我到了。”
“到了還不進去。”
“我是要進去,可不是你。”喬然固執的堵著門。
“我可以不進去,隻要某人確定想毀容。”隨著他指向門口穿衣鏡的那個動作,臉上的一點血紅跳進她眼裏,竟不知道什麼時候弄的。
喬然愣神,言楚進屋。
就像當初自然無比的闖進喬然的生活一樣,言楚自然而然進了喬然的家。
十分鍾後,言楚貼好最後一條膠布,看看後說,“好了,避免碰水,少吃發物,少吃辣。”
喬然摸下臉,沒有表情的起身,走到門口,“謝謝,我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恐怕走不了了,”言楚鬆鬆領口,身體自然的往沙發靠上一靠,手指向窗外,“預報說今天有特大暴雨,沒想到這時候下了,今晚恐怕要打擾了。”
握在門把手上的手緊緊合攏,喬然一字一字的咬著說:“可、以、打、車。”
“可我住東街裏。”言楚頭向後昂,露出光潔的額頭,兩排粗粗的劍眉微聳著,像在無可奈何。
東街裏,d市最著名別墅式賓館所在地,和喬然家剛好處在城市對角上,正常天氣下車程兩小時。
這種天氣……喬然的手慢慢收了回來。
遇到言楚,喬然的生活就像脫了軌的火車,想控製都難。
午夜,喬然躺在床上,睜眼看著天花板,體會著當下怪異到心酸的感覺。
同前未婚夫在同一屋簷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