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的事情,說到底真不是件大事,喬然回憶起來,不過是下午胖墩想玩豆豆的玩具,豆豆不給,最後胖墩說了句關於豆豆爸媽的什麼話,豆豆就急了。說到底,是豆豆先打的人。
當時喬然把兩個孩子拉開,各自說了幾句,也就過去了。她沒想到豆豆會給言素打電話,更加想不到蘇喻這個“阿姨”回來。
“就是這樣了,園長……”喬然把整件事複述了一遍,站在那裏不動了。
劉園長緊抿的嘴張開,“那你希望我們怎麼處理這件事呢?蘇律師?”她就怕一個不小心,蘇喻把這事弄到媒體上,到時候扣個什麼“歧視待遇單親孩子,春暖幼兒園失職”之類的帽子,那他們幼兒園就完了。
“好吧,劉園長,看在我和喬老師認識的麵子上,這事我也不想鬧大,就要負責老師寫封道歉信在園門口貼上一個月,這事就算完了……”蘇喻撣撣衣服上的灰,輕輕的說。
劉院長鬆口氣,連說了三個“好的”,喬然的臉色卻不好,負責老師是誰?不就是她嗎?
在門口貼一個月,等於她自己扇了自己一個月的嘴巴。
沒機會辯白,喬然就被打發回來,獨自坐在辦公室裏的她滿心的委屈,安子辰的電話就在這時恰到好處的打到了喬然手機上……
“然然,國慶院裏組織去西庭玩,聽說有野營,篝火,還有原始溫泉度假,同誌們要我帶家屬,怎麼樣?家屬給個話,是去呢?還是去呢?”
難得犯回貧的安子辰恰到好處的衝淡了喬然心裏的煩躁,她笑笑,敲著手機的黃色金屬沿,“包吃包住嗎?”
“不僅包吃包住,天熱了有人給你打扇子,天冷了有人給你捂爪子!貨到付款,保您滿意!怎麼樣,家屬,走個?”心情大好的安子辰今天嘴巴不知怎麼了,貧起來沒個完。
“你才爪子呢……”喬然的嘴角總算從水平180變成了仰角160,“哪天?”
“明天。”
陰霾漸漸散去,喬然的好心情在七天國慶假裏,短暫的回到自己身上。
隻是如果那人沒去,效果也許會更好些。
言楚是在大巴車開動的前一秒趕到的。泌尿科一個垂涎他很久的小護士趴在車窗正無聊,眼睛一睜一下子就看到背著單肩包往這裏徐徐而來的言楚。
“別開車,先別開,言醫生來了!”小護士興奮的就差尖叫放炮了。
安子辰手裏的橘子剛剝好,小護士的聲音讓他大腦突然空了一下,手裏的橘子瓣也隨之從手裏掉了下去。
坐他身邊的喬然眼尖,一把接住後,順手塞進他嘴裏,“想什麼呢?”她笑話安子辰。
男人一時沒回過神,木訥的絞碎嘴裏的東西,咽下去後才慢慢說,“然然,我不知道他來……”
“都是你同事,誰來不是應該,我們是去玩我們的,還是你在別扭什麼?”喬然看安子辰,伸手拿紙巾擦擦他嘴角的橘子水,動作一氣嗬成,自然無比。
這幕剛好被上車的言楚看到,和安子辰目光交錯的功夫,他坐到了一直拚命朝他招手的小護士身邊。
“沒別扭!”安子辰像突然想明白了什麼,抓住喬然放他嘴角的手,十指交握在胸口上,強調:“沒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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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庭是距離d市二百五十公裏外的一座小城。
依山傍水的小城,在幾年前才被一個返鄉的本鄉人意外開發成一座旅遊城市,自此客流不斷,車輛往來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