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書房出來的駱,有些差異的看著窩在沙發裏昏昏欲睡的蘇蓉。
“舅母呢?”
“噢,出去跟朋友打牌了。”揉揉有些發酸的脖子,有點哀怨的看著身後的沙發,這麼高級的沙發居然也能落枕,她還真不是享福的命啊。
“嗬,”他輕笑,看出她眼裏的鬱悶,拍拍她的臉頰安慰道,“好了,收拾一下準備回去啦。”
“不用收拾,現在就可以走了。”
“好,我們走吧。”
路上,駱把剛才在書房同舅父的對話轉述給她之後,就看著她不停的皺眉頭,
“還在想剛才的事?”駱有些好笑的問她。
“來之前我就覺得有問題,明明之前對我還是刻意挑剔,怎麼突然就變天了,而且今天老佛爺的態度讓人很意外,舅父的也是。”蘇蓉蹙著眉頭,有些擔心。
“舅父的態度還好啊,隻是舅母有些針對你而已。”
“誰說的,你不知道那次單獨約談我的時候,駱部長有多嚴肅啊。”蘇蓉想起那天的遭遇還有些氣悶。
“舅父什麼時候找過你?”這件事她從來沒說過,他本來還擔心舅父和舅母會找她的麻煩,不過很長一段時間也沒見她提,也就放下了,原來是早就找過她了。
“呃,不記得了。”她有點心虛,隱瞞不報也是不想添麻煩,那時候他的事情已經夠多了。
“嗯?”他冷冷的看過來,忍不住一陣心慌,實話脫口而出——
“就是你去機場送洛詩的那天。”條件反射下的語速尤其的快,眼看著他的眉毛再次聚攏,想蒙混過去是不可能了,隻好老實招供,“那天從舅父那裏出來,我就去你的辦公室找你,結果在休息室睡著了。”
抬頭再看看他抿緊的下頜,好吧,再繼續招,“後來你講電話的時候把我吵醒了,還沒來得及出去你就走了。”
“我打電話給你的時候怎麼不說?”他沉聲問道,居然跟他打啞謎?
“你直接通知我要開會,我能怎麼說?”想起這個她就氣,為這她難受了好些天呢,緊接著師傅又生病,直到師母的開導才讓她徹底解開這個心結。
“所以你那天哭得那麼傷心?就因為我對你說謊了?”他那麼說本來是不想增加她的壓力,沒想到卻適得其反,那段時間她怕是沒少傷心吧。
“也不完全是,你回來之前師母已經勸過我了,我那天哭就是因為壓抑太久需要發泄一下。”那天哭得史無前例,自己也是頭一次發現原來她這麼能哭。
看她低著頭沉默,知道她是想起那時的辛苦了,也不去打擾她,伸手打開音響,輕柔的音樂流淌出來,希望能給她少許安慰。
蘇蓉低頭難過了一會兒,忽然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明明被威脅的是她,被騙的也是她,怎麼這會兒卻是她在這滿懷愧疚的低頭懺悔了?也不想想她是為了誰哭的。
“不難過了?”
“哼。”
“怎麼了,自己不難過就要拿別人出氣嗎?”其實隻要是她,做個出氣筒又算什麼。
“誰要拿你出氣啦,本來就是你的錯,要不是你,我才不會哭得那麼沒形象。”從小到大的麵子都丟在他這兒了,實在感覺有點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