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光明“含恨”出手,沒有保留力氣,一巴掌就將光時亨扇倒在地上。
其實南遷與否,又豈是一個小小的給事中能夠決定的,這裏頭不知摻雜了多少大佬的背後博弈,朱光明若真要為故去的周皇後鳴不平,也不會隻找光時亨這樣一個小人物了,他用這樣激烈的手段,連一個稍微說得過去的理由都不找,就是想要借此讓那些言官們看清楚,仗義執言也不是想怎麼噴就怎麼噴的,任何人都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言官更加不能例外。
朱光明不希望自己在外麵跟人打生打死的時候,一幫子啥事不懂的言官成天在背後找麻煩,妄想沽名賣直,且看是他的脖子硬,還是朱某人的鋼刀快吧。
“拿了去,與那些禦史做個伴吧。”
朱光明一句話定下了光時亨的生死,幾個侍衛應聲撲了上去,卻沒想到光時亨年紀不小,動作卻很靈活,竟然就地打了個滾,躲到了文臣朝班之中,仍就趴在地上,對著朱光明叩頭不止,嘴裏不斷求饒,“殿下饒命,饒命……”
禦座上的崇禎見狀,眼珠子都差點掉了下來,這還是那個正氣凜然的耿直言官麼,虧他還將此人當做可以倚仗的股肱,每逢大事必會召來商議,沒想碰到了真敢殺人的太子,竟原形畢露,連句反駁的都不敢說了。
不止崇禎看傻了眼,不知光時亨底細的朝臣們也都看得愣住了,他們之中有些正打算替光時亨求情的,腳都邁出了半步,又尷尬地收了回去,然而朝堂上卻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小動作。
太子侍衛沒有得到朱光明的下一步指示,當即調轉方向朝著光時亨飛奔過去,光時亨已經被朱光明那一巴掌打昏了頭,滿腦子想的都是不要被太子的人抓住,一邊跑一邊躲,嘴裏還在不停求饒,沒過多久,兩個侍衛竟然被他甩在了身後,硬生生拉開了七八步的距離。
“不必追了。”朱光明一聲令下,召回了兩個侍衛。
光時亨不知道侍衛們已經撤回,一直跑到了皇極門下,才察覺身後根本沒人追來,直到這時,他才終於冷靜了下來,也明白自己幹了件多麼愚蠢的事情,當即就想回去請罪,可正當他轉身之時,幾股巨力幾乎同時擊在他的胸口、腹部、肩頭,他隻感覺身體像是被人撕裂一般,隨之而來的便是巨大的痛楚,疼得他想要高聲呼叫,可他還來不及張嘴,意識就已經陷入了永久的沉淪。
眼睜睜看著光時亨被馬克沁機槍射出的子彈撕成碎片,皇極殿廣場上的兩百多位文武勳貴齊齊吸了一口冷氣,太子手中的武器竟如斯恐怖,也難怪能夠擋住城外的賊寇,隻不過,當他們發覺此刻正有幾十挺同樣威力駭人的機槍正指著他們時,所有人心裏都忍不住開始發寒,隻有崇禎臉上陰晴不定,也不知是欣喜還是失落。
硝煙之中,朱光明站在馬克沁機槍旁邊,台下群臣的神情變幻都被他收入了眼底,驚懼也好、興奮也好,不過是他臨時起意帶來的效果,也不指望能夠真正震懾住那些別有心思的人,隻盼他們今後想要玩什麼花招之前,好好想想今天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