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自己快要哭了出來,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沮喪,在貴賓廳裏大喊大叫。
我不怕你!
我不怕你!
我不怕你!
和我的歇斯底裏相比,敲門聲很有節奏,不緩不慢地響著。
我坐在地上,眼睛盯著門口。在心裏,我認定厲月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大概過了十分鍾,敲門聲越來越輕,我卻變得急躁起來,開始在貴賓廳裏走來走去。
怎麼厲月還沒有來到,是不是出事了?
就在我胡思亂想時,敲門聲如狂風暴雨般襲來,我頓時被嚇了一跳。
門外麵傳來聲音:“快開門!”
是厲月的聲音,我正要去開門,再次想起了李功曾經叮囑過我的話,如果有人敲門,千萬不能開!
我咽了一下口水,對喊道:“經理,這門一推就開了,你推大力點。”
“我用盡全力推不開啊!你幫我拉開門!”厲月喊道。
怎麼可能推不開,我平時輕輕一推,門就開了,我心裏開始對門外麵的厲月產生懷疑,是神秘人故意裝成厲月引我開門的?
門外麵的厲月見我遲遲不開門頓時怒了:“你急急喊我過來,又不開門,你想怎麼樣?”
“厲月,李功曾經對我說過,有人敲門,千萬不能開門啊。”
“什麼狗屁規矩?我跟老板十幾年了,從來沒有聽到過。你再不開門,我就走了!”
聽到厲月說要走了,我頓時慌了:“厲月別走,我再問你一個問題,我今天去了老板那裏,得到了什麼?”
“一輛本田轎車!”厲月沒好氣說道。
答對了,厲月不是假扮的,我趕緊走過去,慢慢拉開了門,我看到厲月滿是怒火的臉。
就在厲月兩隻腳踏進貴賓廳時,讓我驚訝的一幕出現了。她突然趴在地上,像一條興奮的狗爬到賭桌四周嗅來嗅去,我怎麼叫她都沒有任何反應。
我看情況不對,連續打了幾巴掌在她的臉上,試圖打醒她。或許因為巴掌有力,厲月停止嗅賭桌,我看到她的眼睛慢慢有神起來,表情卻一臉茫然。
我跟厲月說了剛剛詭異的一幕,她毫無印象。
當我問到厲月,李功的屍體怎麼處理時。
她竟然發火了,對我說:“我根本沒有看到李功的屍體在通道裏!你為什麼要騙我?”
“我沒有騙你!他的屍體我接觸過,冷的!對,我有證據的!”我一下子急了,想到自己撿起了黑色籌碼,我馬上掏了褲兜,褲兜裏除了手機和錢包,什麼都沒有。
黑色籌碼不見了。
“把證據拿出來啊。”
“證據不見了。”我搖搖頭,我知道即使說出來,厲月隻會認為我亂說的。可當厲月說我疑神疑鬼時,我再也忍不住說出詭異敲門聲的事給她聽。
厲月聽了之後,神情變得嚴肅起來,顯然是知道一些事情的,我求她告訴我。
她對我說:“你知道太多,沒有好處的。”說完,她想了一會,從褲兜裏掏出了一把小刀,讓我從食指割出一道口子,把血塗在賭桌上的四處桌角上。
我按照他的話,把血塗在賭桌上的四隻腳上,當我塗完四處桌角後,我突然感到天旋地轉,站都站不穩,直接癱坐在地上。
厲月說,以後每隔十四天就要用自己的血塗一下賭桌的四個角。
跟我交代完事情後,厲月對我說,要趕在天亮之前走出貴賓廳。接著她扶起了我走出巷子,自己就敲三下荷官門,她開車把我送回了出租屋。臨走前厲月吩咐我,不要跟老板說,自己來過貴賓廳。
雖然我感覺厲月和李功一樣奇怪,但我還是答應了她。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頂樓天台上的鐵皮屋,怎麼躺在床上的。
我睡得迷迷糊糊,被一陣接著一陣的狗吠聲吵醒,我很憤怒,想要下床去看個究竟,腳還沒抬起,就摔倒在地上,半天起不來,頭非常非常地暈,渾身無力。我躺在地上很久,才恢複了一點力氣,我掙紮起來,狗還在狂吠。
我打開門一看,自己的門口被十幾條流浪狗圍成一個半圓堵住了門,我一開門,它們吠得更厲害。我嚇得往後撤了幾步,再一次摔倒,我死死盯著狗,生怕狗突然衝過來把我咬死。很快,我發現狗並不是對著我狂吠,而是盯著地上。
順著狗們的目光,我看到了一枚籌碼平平穩穩地擱在地上。
我眼睛都瞪大了,是黑色籌碼!
它又在出現了!
我四肢並用爬了過去,把它撿起來,用力往街外麵扔了出去。
十幾條狗突然不吠叫了,它們都安靜地盯著我,如同人一樣。它們看了看我,就結伴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