仐姝拉著我的手,拚命往前跑。胡同邊上的房門飛快地從我眼前掠過。
可沒跑多久,仐姝喘氣不斷,速度明顯減慢下來。
我著急問道:“你沒事吧?”
仐姝喘著氣說:“沒事。”
她嘴裏說沒事,可速度越來越慢。
我聽到背後的胡同深處傳來叫喊聲,暗道不好,心中一急,直接衝到仐姝身邊,一把將她抱起來,用盡全力往前跑。
被抱起的仐姝愣了一下,開始拚命掙紮。
我低聲對她說:“別亂動!照你這樣的速度,肯定會被捉!你指路,我跑!”
仐姝還在掙紮,但力度慢慢變小,身板因為緊張變得僵硬。
之後聽到她小聲地幫我指路:“往左······拐彎·····”
照著仐姝指的路,我心無旁貸地全力跑著,身體上的每一塊肌肉,仿佛都能調動起來,感覺自己的速度越來越快,身上仿佛有用不完的勁頭。
跑著跑著,覺得有些不對,明明跑了很長一段路了,怎麼還沒有出胡同?
正胡思亂想時,仐姝突然喊道:“停下來!”
我看見前麵還是一條胡同,猶豫間,我收勢不住,還是往胡同裏跑進了幾步。
在踏進瞬間,看到周圍的環境像撞進水裏,產生層層水紋漣漪。
隨即感覺像被電擊,全身輕微麻痹了一下。
可我懷裏的仐姝則不是很好受,她痛苦地閉上雙眼,像是無法承受這樣痛苦。
周圍的環境一下子變了,不再是窄窄的胡同,而是二百多平方的空地,空地上堆滿了垃圾,還有一堆堆白森森的骨頭。
一股讓人惡心至極的臭味彌漫在這裏。
我茫然地站在空地上,喃喃自語到:“這是怎麼一回事,突然就來到這片空地了?”
仐姝似乎很緊張:“快把我放下來。”
我連忙把她放下來,她立刻跑到空地邊摸索著。我清楚看到,隻要她一碰,邊緣位置,便會惹起一層水紋狀的極輕微漣漪。
我問:“仐姝,這怪地方到底是什麼?”
仐姝神色憂慮,快速說道:“這是幻陣,可為什麼會在這裏出現,我真想不通。”
“幻陣,那是什麼?”
“你在賭場工作時遇見十幾個怪人的巷子,就是類似的幻陣。”
“啊,那趕快出去,不然又有什麼事情發生了。”我想起那段經曆,有點不寒而栗。
“別吵我!我正在想辦法。”她在空地上走來走去。
而我在空地上到處查看,希望找到有用的線索。當我經過一堆骨頭時,就覺得有些不對。
因為那堆骨頭,太像人骨了。
我走近用腳踢散了骨頭堆,頓時被嚇了一跳,裏麵有一個咬痕斑斑的頭顱,已經看不清楚原來麵目。
連續踢散幾個骨頭堆,裏麵都有一個頭顱或者頭骨。
我趕緊把這個消息說給仐姝聽,仐姝聽了後,臉色變得很難看,說道:“這下麻煩了,我們闖進了一處妖的聚集地,這幻陣放在這裏,除了可以聚集之外,還可以讓不小心進來的人困在這裏,成為妖的食物。”
聽到仐姝這樣一說,我對妖前所未有地恨!
當我問仐姝有何對策時,幻陣突然出現波動!
有東西要進來了!
正當我不知所措時,仐姝當機立斷把我推至空地的角落處,讓我蹲好,她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袋子拿出了一大張薄如蟬翼的藍色紗布,她把藍色紗布往空中一揚後,她摟著我的脖子,身子緊緊貼住我。
藍色紗布落下,剛好完全蓋住了我和她。
她很緊張地輕聲對我說:“淺呼吸,不要說······”
她話還沒說完,幻陣激烈產生水紋漣漪。
看見五個人走進了幻陣。
他們一進到幻陣,就四處張望。
我看到其中一個就是方永剛,如今的他早已沒有滿臉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猙獰,他吸著鼻子狠狠地說道:“這兩個人跑得比我們還快,追了那麼久,明明看到他們衝進幻陣的範圍,可這裏一個人影都不見!”
一個長相比較年輕的男人走到他旁邊說:“他們可能沒來這裏。”
其他幾個人在附和。
方永剛吼道:“不可能,我就聞到他們的味道在這裏!”
聽到方永剛這樣一說,我頓時緊張起來。仐姝摟著我脖子的臂膀也緊了緊。
一個長相比較老,有一道疤痕在左眼上的男人在周圍轉悠說:“可這裏一眼就可以看個遍,哪裏有人?你的鼻子不是每時每刻這麼靈的。”
方永剛聽著疤臉男子說話,咬牙切齒,但沒有反駁。
疤臉男繼續說道:“現在馬上跟我去外麵追,或許還能追上。”
其餘幾個男的,附和地點點頭。跟在疤臉男後麵。
可方永剛不甘心地繼續吸著鼻子,使勁地在空地聞。
他離得我和仐姝越來越近,我能看清楚他頭上的毛發。
方永剛停了下來,他朝我的方向聞了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