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染被帶進了大廳,有醫生進來,幫她包紮傷口。手背被比基尼踩過,腫得高高的,加上各種傷口,簡直慘不忍睹。帝煜特意讓醫生給包紮得嚴實一點。

他冰沉而意味深長的目光裏看不出一丁點兒對她的關心,溫小染理不清他想幹什麼。

額頭的傷也上了藥,帝煜特意命人帶她去洗了澡,換了衣服。

幹淨清爽的溫小染穿著一身白裙走出來。白色的裙裝正好襯著她蒼白的容顏,將病態展露得清清楚楚。

她再次被送上了直升機。

帝煜將她帶回B市,短暫停留後,去了某會所。

“讓她進去。”

他居於一間隱秘包廂,對著麵前的屏幕看了好久,突然發布命令:“送她進去。”

手下將她帶出包廂,進入長長的走廊。溫小染以為他又像上次那樣,找個男的嚇自己,手心裏捏滿了汗。

隻一個轉彎,她和一個人撞在了一起。

“溫小慧?”

她完全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

溫小慧在看到她那一刻,瞳孔突然放大,“啊”一聲叫了起來,隨即朝後傾去,背重重地貼在牆上發抖。

“小慧!”對麵的門打開,從裏麵衝出了歐陽逸。

歐陽逸第一時間扶起溫小慧攬在懷裏,馬上,發現了她。

“溫小染?”

“逸……哥哥……”

溫小染吸了口氣,看向他。

“你剛剛又對她做了什麼!”歐陽逸低吼了起來。

溫小染看向他懷裏的溫小慧,“我根本什麼都沒……”

“你傷得她還不夠嗎?”歐陽逸根本不想聽她的話,無禮地截斷。溫小慧努力往歐陽逸懷裏鑽,尋求保護的樣子,表明了對她的懼怕。

“我什麼都沒做。”她冷靜下來,眯眼看向溫小慧,“你倒要問問她自己,有些事……”

“逸哥哥,我好怕!”

溫小慧再次往歐陽逸懷裏撞,抽泣著出聲,眼裏卻有著明顯的對溫小染的警惕。

“你怕什麼?”溫小染冷笑起來,覺得溫小慧可笑極了。剛剛想要說出照顧了歐陽逸一年的人是自己,卻臨時閉了嘴,她清楚地記得,歐陽逸說過,即使不是溫小慧照顧的他,他也隻會選擇她。

她不想自取其辱。

“她怕什麼你不知道嗎?你這麼邪惡地毀了她的嗓子,讓她失去了一切,哪怕隻是聽到你的名字,她都會打顫,又為什麼出現在她的世界裏!”

“逸……哥哥……”

溫小染再次張大了嘴。歐陽逸這段時間把這一輩子都沒有說過的過份的話都投向了她,她有這麼值得他厭惡嗎?

“溫小染,我不想封殺你,所以,以後有小慧在的地方,請你自動避開!”歐陽逸繼續無情著,吐出這些話,赤果果地向她表明著對溫小慧的絕對在乎!

溫小染苦苦地笑了起來,卻比哭還難看。一夜之間,她變成了從從喊打的人物,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歐陽逸和溫小慧不知何時離開,

她無力地靠著牆,緩和了許久的氣都沒有緩和過來。歐陽逸從頭到尾隻顧關心溫小慧,連她如此傷痕累累狼狽不堪的樣子都未曾注意……

她被帶回了帝煜所在的房間。立在他身後,終於看清楚了他麵前的屏幕,屏幕裏,剛剛發生在她身上的一幕重複演著,歐陽逸那句“溫小染,我不想封殺你,所以,以後有小慧在的地方,請你自動避開!”響得格外刺耳。

溫小染終於明白,帝煜帶她來隻是想讓她再經曆一番難堪。

整她,讓她生不如死,是他的終極目標。

他懶懶地合上了麵前的筆記本,抬眸清冷地來看她。雖然居於低位,但那份悠然高貴絲毫不損,氣勢如雲。

“江天心,今天給你上的這一課是想告訴你,並不是每個男人都能任你玩弄。以找孩子為名找男人,你還真是蠢!”

最後的話,壓滿了怒氣!

溫小染直勾勾地看著他,沒發表任何看法。上次為了證明自己的身份,她第一時間找了歐陽逸,而後去溫宅,歐陽逸也在那邊,他一直派人監視著她,被他誤解也屬正常。

“我累了。”好久,她才出聲。

帝煜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話,按了個號碼,“有個叫歐陽逸的畫家,把他的畫作全買下來!”

溫小染猛然睜大了眼,“你這是幹什麼?”

他輕飄飄地掛斷了電話:“表揚他做得對!”

但凡冷眼待她的人,都做得對,他應該是這種意思。溫小染腹誹著,垂了頭。無神的眼裏再也泛不起漣漪,隻是因為瘦得厲害而越發顯得大。

……

日子日複一日地過著,帝煜並沒有許多時間來懲罰溫小染,隻是每天照常讓她拔草。刮風下雨,都能看到她在巨大草坪上勞作的身影。

帝煜不懲罰她,自然有人代勞,在這裏,她的名字等同於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所以每天拔草都會碰到各種各樣的陰謀陷害,每天都不可避免地負傷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