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染一個翻身又猛紮了起來,“你怎麼又進來了?”她時時對他充滿著防備。
帝煜越發不爽,一副要發作的樣子,最後冷哼哼地扯起床上的被子,大搖大擺地躺了下去。
溫小染眼眸發直,“不是已經說好了嗎?你這是什麼意思?”
“睡覺的意思!”
他一把將她扯進被窩,順手紮緊被子。她像吞蛹般和他裹在了一起,身體貼上了他滾燙硬梆的身體。
“帝煜!”
“睡覺!”
“你這……”
“睡覺!”
帝煜找了個舒服的角度,大手環住她的身體,像抱了個抱枕,將她的頭壓進他的脖頸。
而後,再沒有別的動作。
他們這真的是蓋著棉被純睡覺。
溫小染覺得一點真實感都沒有,生怕他會有別的動作,始終警惕地繃著伸子,眼睛睜得大大的。
數十分鍾之後,她聽到了均勻的呼吸聲。
帝煜睡著了?
她不敢置信地抬頭,他果然閉上了眼睛。
暗光中,他的線條不似白天那樣淩利,柔和許多,隻是擁著她的那雙臂,依然緊緊的,極度霸道。她緊貼著他的胸口,連翻身都不能。她微微扭了扭,那雙臂又是一縮,將她摟得更緊。
她再不敢動一下,乖乖地窩在他懷裏。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抱著睡,她哪裏能習慣,怎麼都無法入睡。微抬眼,繼續去打量帝煜,心裏無數次猜測著,他為什麼突然對自己這樣了?
這個猜測同以往的眾多猜測一樣,並沒有得到結果,最終困倦浮上來,她不覺間在他懷裏閉了眼。
溫小染醒來時,那雙臂還在。頭頂被堅硬的下巴頂了頂,馬上傳來啞而動聽的聲音,“醒了?”
她沒敢抬頭,隻輕輕嗯了聲。昨晚那無頭的猜測再次湧了上來,他到底怎麼了?
“有工作要忙,白天你負責做飯。”頭頂上的人吩咐道,既而翻身起床。溫小染沒有表態,繼續縮在被子裏。
他大搖大擺地進了浴室衝涼,連門都沒關。衣服一清除,露出的全是古銅色的健壯肌肉。溫小染連忙扭了頭,哪裏敢多看一眼。他偏偏要偏過身來衝著她喊,“去裏麵的櫃子拿件睡衣過來。”
“自己沒手嗎?”她反駁,還真不習慣伺候人。
“你的意思是,讓我自己去拿?”他當真要邁步出來。溫小染自然知道,毛玻璃後麵的他身上什麼都沒有,哪裏真敢讓他去拿,忙竄了起來,“還是我去拿好了。”
背後,傳來一陣好心沉的低笑,動聽得如大提琴的奏鳴。
有這麼好笑嗎?
她在心中腹誹著,進了他的更衣室。
他的更衣室真的好大!
雖然在這裏呆過不短的一段時間,她還不曾來過這裏,也不曾知道這裏別有洞天。
衣服、鞋子、皮帶、腕表……
分門別類地擺在相應的櫃子裏麵,簡直就是要開展覽嘛。
奢侈啊奢侈。
更奢侈的是,這更衣室竟是拿楠木做的。
楠木!那種比金子還貴的木頭嗎?
溫小染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也順便在心裏多罵幾句敗家。
她隨便扯了件睡衣往外走,走到門口,啊一聲用睡衣擋住了眼!帝煜已經出了浴室,還是以最原始的生態方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