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兩邊坐下，溫小染的表情始終淡著，默不作聲。
“今天都做了什麼？”帝煜問。
“沒……什麼。”
她淡淡地答。
帝煜沒有再問下去，一頓飯吃得有些煩悶。吃完飯，他便把溫小染送了回去，並沒有為難她。
第二天是周六，歐陽逸很早就來接了她。
他沒有騙她。那天，她見識了什麼叫做幾何圖形與藝術的完美結合，得到了許多靈感。歐陽逸特意將她帶到那名畫家麵前，讓他們互換名片，對方看在歐陽逸的表子上表示，今後她有任何疑問或是困難，都可以來找自己。
收獲，滿滿。
出了展室，溫小染感動地朝歐陽逸道了謝，“謝謝你帶我來這麼有意思的畫展，今天收獲不少。”
歐陽逸溫和地笑著，“隻要你感興趣的東西，我都會留意，希望你不要拒絕。”
他這話提醒了她。
“我收到了席琳工作室的邀請函，是你幫我爭取的嗎？學費也是你幫我交的嗎？”
“席琳？”歐陽逸表情微微變了一下，卻並未變得徹底，片刻，點頭，“是啊。”
在確定是歐陽逸後，溫小染的心小小地沉了一下，她自己都理不透這是在意著什麼。“謝謝你這麼為我費心，隻是這些禮來得太……太沉重，我承受不起。”
“忘了嗎？我們是朋友。”歐陽逸拍拍她的肩，一麵坦然，“朋友之間相互幫助不是應該的嗎？”
他說朋友，她的壓力又沒那麼重了。她抬頭看他，他的眉眼裏全是光明磊落。
“哦。”她完全放了心，“不管怎樣，還是要謝謝你。另外，學費我隻能分期給你了。”
歐陽逸本想說不要學費，最後還是默默地點點頭，應了一聲“好”，“不用太著急，如果真的想謝我，不如請我吃飯吧。”
時值中午，的確餓了。
溫小染當然滿口答應，帶著他去了一家比較高檔的餐廳。歐陽逸幫了她這麼多還都是那麼大的忙，錢包出點血也是應該的。
晚上，溫小染好好地安排了一下自己的積蓄。除了留下一部份應急用外，其餘的都轉到另外一張卡上，準備給歐陽逸。
她決定第二天下班給歐陽逸。
下班時，她打電話給了歐陽逸，“有時間嗎？我們見個麵吧。”
“好啊。”
兩人極快約定了見麵的地點。溫小染放下電話回頭，卻看到帝煜站在背後，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去哪裏？”他問，聲音冷森森的。
“有事。”
她不好明說，隻能兩個字帶過。
“找歐陽逸能有什麼事？”
原來，他早已聽到了她的電話。
他這樣子，就像一個在逼問妻子的丈夫，理所當然得很。
“您雖然是我的老板，但下班時間我是自由的吧。”他這種眼光讓她不舒服，說起話來便直接起來。
帝煜的臉在烏，“溫小染，越來越大膽了？”
溫小染把臉扭在了一邊。
他對江天心的念念不忘時常割扯著她，她才會在這些日子裏對他如此別扭。
“人家幫我搞定了席琳，我能成功進入她的工作室去學習，還提前支付了學費，我去還錢不算犯法吧。”
“是他幫你搞定的席琳？是他給你支付的學費？”帝煜此時已然暴怒，恨不能把眼前這個女人的脖子給扭下來。他讓席琳不說，她倒可真會猜，亂猜都能猜到歐陽逸那兒去。
“對啊。”溫小染哪知道這些，歐陽逸都認可了，她自然不會想到其實幫自己的是帝煜。
“溫小染！”帝煜暴吼，最後送了她一個字，“滾！”
再不讓她滾，他一定會把這個女人給掐死的。
溫小染委屈地咬了咬唇，他一次又一次地把這個“滾”了掛在嘴上，讓她覺得自己多麼卑微下賤，呼之即來喚之即去，毫無尊嚴。
她抬步往外走，委屈的眼淚在眶裏打轉。
還真敢走！
看著溫小染頭也不回地離開，帝煜更想掐死她了。
歐陽逸在餐廳門口等她。她選的是離他工作室不遠的地方，環境優雅，人也不多。這是歐陽逸喜歡的風格。
才坐下，溫小染就把銀行卡遞了出去，“還沒有去問學費到底是多少，但肯定是不夠的，這裏隻有一萬二，你先拿著。”
歐陽逸沒有接，臉色有些難看。
“你學音樂的事，帝……”“煜字”最終沒有吐出來，他把卡推了回去，“你現在的經濟並不寬裕，以後再說吧。”
“那不行。”她態度堅決，不想欠他的東西。
“要不這樣吧，我的工作室今年會開展許多活動，不如到時你來幫忙，就算還我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