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守護一個人的心(2 / 3)

“原來是這樣。那好吧,不過我這裏每個月的薪水夠不夠你用呢?用不用我先預支給你?”

“不用了,謝謝你,佳莉。”我終於舒心地笑了起來。

“謝什麼啊,那你明天就來吧。”

從蛋糕店走出來,我突然覺得心情大好,回到紅豆家開始整理東西,其中有一個很大的塑料箱,裏麵裝了這麼多年來我搜集的安娜莉的專輯,每一張都是精裝版。

這時,紅豆推門進來問道:“你剛剛跑哪兒去了啊?”

“我去找佳莉打工。”

“唉,還是找不到工作嗎?”

“嗯,所以我先在她那裏幹一陣子,以後的事再想辦法吧。”

“也行。那你現在這是幹嗎呢?”她走過來好奇地問道。

“啊,紅豆,我把我收藏多年的精美正版專輯全都賣給你,好不好?”我捧起一堆專輯道。

紅豆一驚:“不是吧!這些不都是你的寶貝嗎?”

“現在奢侈品對於我來說都無關緊要了。”

她明白我的意思,也沒多計較便接了過去道:“哎呀,好了好了,我全買了,雖然我一點也不喜歡聽她的歌。”

“紅豆,你最好了!”我撲過去狠狠摟著紅豆。

“行了,別惡心我了!”紅豆一把甩開我,關門離去。

我回到衣櫃邊,又從裏麵拿出好幾件法國名牌的毛皮大衣和幾件昂貴的秋裝,全部打包裝在一個大袋子裏,剛想出門推銷給紅豆,想一想又縮回了房裏。紅豆隻是一個小職員,買幾張專輯還吃得消,我的這些名牌大衣賣給她是肯定不合適的,這時,我又突然想起來了一個人。

沒有再過多猶豫,我拎著大袋子直接奔出家門,去找以前在午夜花認識的歌女百合,除了她我想不到還能找誰。坐了一路人擠人的公交車來到午夜花,華燈初上的城市,點點星光迎著街道上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我幾乎是一腳就邁了進去,一眼望去就看見百合穿著火紅色的薄紗裙在舞台上搔首弄姿地唱著歌。她也剛好一眼掃到了站在台下的我,眼光中流露出一絲疑慮。

我坐在角落裏,靜靜地看著她。這時來了一個服務生,恭敬地問道:“小姐,需要點什麼?”

我本能地說了一句:“威士忌。”

服務生剛要在本子上記下來,我立刻又喊住了他:“不……不要了,白開水就行了。”

服務生瞥了我一眼,一臉的不屑。我沒有理睬,隻是覺得心裏一陣陣委屈,是因為我當慣了金枝玉葉的大小姐,還沒有習慣這樣的生活吧。

喝著淡而無味的白開水,等了一會兒以後,百合穿著剛才的火紅色薄紗裙走了過來,身姿妖嬈,就像被風拂得搖擺的荷葉的樣子。

“服務生,拿一瓶好酒來,我請這位小姐了。”百合在我對麵的沙發上坐下,淡淡地道。

“不用你請客。”我僵硬地說,心裏一陣憋屈。

“怎麼了?我隻是禮貌地請你喝杯酒,沒別的意思。”

“你是不是都知道了?”我有些敏感地問道。

“天域集團的總經理逃婚這麼大的事情,現在誰還不知道?”她笑著看向我,嬌豔的紅唇仿佛會滴出血來,“你們又複合了?”

“嗯。”我隻好點點頭。

“很好啊,有個男人能死心塌地地為了你拋棄榮華富貴,身為一個女人,值了。”

我看了她一眼,猶豫了一會兒才道:“我今天來……是想給你看幾件法國進口的衣服,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哦?你想賣給我?”

我咬咬牙,僵硬地點了點頭。

“怎麼,你們兩個現在經濟有困難?”

我抬起頭來看她,而她眼裏卻沒有嘲笑的意味。

“去哪裏找工作都不順利,人家一聽是我們,就都不肯聘用。”

“也是,小公司的人高攀不起,大公司的人又受不起外界的是非風波。好吧,我也不用看了,你開個價,我全買了。”

“真的?”我沒想到百合能這麼快地答應下來。

“當然,我百合言出必行。不過,我倒是希望你能再考慮一下王老板對你說的話,你第一次來這裏時,王老板就看上你了,一直都希望你能來這裏當駐唱歌手。”她撫了一下頭發,樣子很嫵媚。

“百合,你不用再勸我了,我這個人拗得很,這種出賣自尊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

“我知道,你本來是個千金大小姐,要你淪落到做這種煙花之地的女人才做的事,你肯定心有不甘,但是,我還是那句話,笑貧不笑娼的道理你要明白,更何況又沒讓你跟男人發生什麼。”

“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我起身就想走。

“等一下。”百合攔住了我,又從自己的手包裏拿出厚厚的一遝錢來遞到我手裏,“這些錢應該夠買這些衣服的了,你拿著吧。”

我死死捏住手裏的錢,那個分量亦如我的心情一樣沉重——什麼時候我變得如此卑微,從一個又一個的人手中接過錢,不同的含義,不同的分量,不同的心情。

“謝謝。”我淡淡地道謝,而後迅速穿越擁擠的人群,離開了午夜花。

兩個星期以後,季涼川打電話來,說家具都已經擺放好了,一會兒便來接我回家。我收拾好東西,喜滋滋地等著迎接我們嶄新的生活。

臨走的時候,我緊緊摟著紅豆道:“紅豆,謝謝你一直這麼照顧我。”

“行啦,快走吧,一會兒你的寶馬王子要等急了。”紅豆說完,尷尬地衝我笑了笑,“對不起啊。”

我知道她覺得自己不小心說出的“寶馬王子”顯得不合時宜,但是我也知道她是無意的。

“沒關係,我走了,以後再來看你。”

“嗯,小心點。”

拎著幾個包跑下樓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以前我因為一條圍巾跟他吵了一架,那個時候他就在樓下瀟灑帥氣地倚在寶馬邊上,衝我微笑。

走到樓下大門口的時候,他還是衝我微笑著,隻是旁邊已經沒有了豪華的寶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