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我從台階上起身,直奔寺廟為步昭柔祈福。
現在是旅遊淡季,整個景區冷冷清清,寺廟也是門可羅雀。
我捐獻了一點香火錢,然後和寺廟裏的師傅求了一枚平安符。
捏著平安符,我又望向背後的佛祖,在心裏默默祈求著,然後離開寺廟。
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把平安符攥在手裏,哪怕隻是圖個心理安慰也好。
在公交車站中轉的時候,我又看到了去往李清清住處的公交車,突然想起自從步昭柔出事以後,我還一直沒有去看望李清清。
這幾天我一直用微信和李清清聯係,為了不影響她休養身體,步昭柔昏迷入院的事情一直沒有告訴她。
我打了一個電話,李清清聽見我的聲音又驚又喜,仿佛這通電話她等待了許久。
我答應李清清,晚上過去陪她,她興奮地說一會兒出去買菜,給我張羅一桌豐盛的晚餐。
此時已經臨近傍晚,準備去李清清那裏,但心裏又放不下步昭柔,於是我決定先把平安符送到醫院,哪怕不能親手放在她枕邊,至少可以拿給護士幫我轉交。
到了醫院,我拖著沉重的步伐走上樓梯,就在我準備走向護士站的時候,隻見兩個護士從裏麵急匆匆地走出來,趙思明從步昭柔的病房裏出來同樣是神情急切。
“護士,你快去叫醫生!快去!”趙思明緊張地朝著護士喊道。
難道步昭柔的情況惡化了?我的大腦嗡地一聲,兩隻腳有點發軟。
趙思明說完又回到病房,我看見一個護士轉身去找醫生,另一個護士奔向步昭柔。
我的腦海中閃過許多片段,其中有我們共同的回憶,還有我臆想出的種種可能。
如果步昭柔有什麼事,我一輩子也無法原諒自己。
如果我沒找步昭柔幫忙做中間人,那天她應該在校園或者回到出租屋,而不是和我在去往李清清家的途中出意外。
我急張拘諸,感覺身體仿佛五內如焚,腦子裏盡是一些可怕的幻想,就像一隻惡鬼占據著我的靈魂。
這時醫生也從科室裏出來星飛電急地奔走著,我躲在暗中看著這一切,除了搔首踟躕,什麼做不了。
很快醫生進了步昭柔的病房,我聽見房門被關上的聲音,一滴冷汗從我的額頭流下來。
裏麵發生了什麼呢?平安符還在我的手裏,我低頭看了一眼,突然做下一個決定。
我要進去看看步昭柔,哪怕他們立即將我趕出來。
接著,我攥緊護身符走到走廊,然後也奔向緊閉的病房。
在我破門而入的一瞬間,房間裏的所有人都朝我看過來,除了醫生護士還有步昭柔之外,還有一個人也望向我,但是眼神淡漠,仿佛我是走錯病房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