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放下電話,一輛轎車停在賓館門口,隨即從車上走下三個人。
他們走到門口,從頭到腳把我打量一邊,警惕而低沉地問:“王亮?”
“對,我叫王亮。”
確認身份後,他們繼續問道:“剛才是你報警吧,現在什麼情況?”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三個便衣警察。
民警進了賓館之後,擺出證件讓接待把昨天下午到今天淩晨的入住記錄拿出來。
選定了幾個房間,民警讓我在沙發等,然後根據我描述的情況挨個房間排查。
然而才過了六七分鍾,剛才問我話的民警首先從樓上回到大廳。
他在我旁邊坐下,壓低聲音說:“我們篩選的房間基本不會有遺漏,沒有要找的人。”
怎麼會這樣?原本我把一線希望寄托在民警上,但這個消息令我又不安起來。
“王亮,你太太與這些人有過節嗎?她被劫持前和什麼人有過來往?”
我告訴警察,李清清身體不好剛出院,可我卻不能將事情真相說出來。
民警點點頭,這時他的兩個同事也走下樓,他們湊到一起交談幾句,然後對我說:“我們能查的都查了,沒找到你太太還有劫持者”
我心裏特別沮喪,他們實在是太狡猾了,明明老三的手機就在這個賓館,卻偏偏找不到人,除非他們搬到地下室去了。
民警臨走前,交代我如果有新情況隨時與他們聯係,我記下其中一個民警的號碼,然後目送他們離開旅館。
如此一來,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嫂子那邊了。
我坐在賓館門口,一根又一根的抽煙,就這樣等到天亮。
到了八點多鍾的時候,我突然收到一條短信,是嫂子發給我的,她讓我再等等。
此時困倦、疲乏、焦急、茫然沮喪,各種感覺和情緒全都壓在我身上,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我又給李清清打一個電話,但她還是關機。
就在這時肚子裏的饑餓感傳來,可是我在賓館門口守著,一動不敢動,萬一我前腳吃飯,他們後腳就出來了呢。
無奈之下,我點了一份外賣,當外賣小哥送來的時候,發現坐在旅館門口的我。
“哥們,你把房間號寫清楚就行,不需要在門口等著。”
“嗬嗬,我這不是想跟你節省時間嘛!”
吃著外賣,我又等了一會兒,賓館裏還是沒有我要等的人出來。
這時我意識到一件事情,很有可能賓館裏麵根本就沒有人。
為了確定我的猜測,我又打了一遍老三的電話。老三的手機倒是開著,但一直沒有人接。
接下來,我走進賓館,問前台接待要來剛才民警所篩選的房間號。
我在每個房間的門口將耳朵貼緊門,同時撥打兩次老三的電話。
民警篩選的房間號一共有六個,在我走到第四個的時候,我聽到房間裏突然傳出嗡嗡的響聲。
那聲音隔著門很小很小,當我掛掉電話時,聲音也消失了。我嚐試撥打第二次,又聽見了響聲。
剛放下電話,一輛轎車停在賓館門口,隨即從車上走下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