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她的眼神確實是有提防的,我更加感到奇怪,她一個農村婦女為什麼要提防我呢!
我見她不說話,我又問了一次,“你好,請問麗莎在家嗎?”
我說的速度很慢,我想她應該聽得懂,畢竟麗莎的表哥是能聽懂我說話的。
她放下手中的衣服,站起身來,臉上沒有一絲笑容,依然是懷疑的神情,這和麗莎的表哥當時看到我的態度完全不一樣。
我甚至有點懷疑我是不是認錯人了,她並不是麗莎的表嫂。
但是她首先搖搖頭,然後對我說了一句越南話,我聽不懂。我就知道應該請一個翻譯過來的。
我又試探性的指了指她家,然後問道:“麗莎是住在這裏嗎?”
她看了看她家門,然後點點頭。
我又問道:“那您是住在這裏嗎?”
她又點點頭,不明白我什麼意思,眼睛裏麵更是疑惑。
那就說明她就是麗莎的表嫂,因為她是能聽懂中文的,所以我又說道:“我來這裏是要告訴你,麗莎受傷了,她中了槍傷,現在情況不太好。”
我說這話和剛才我說的話是相悖的,剛才還問麗莎在家沒有,現在又說麗莎在醫院,我管不了那麼多了,先說重點。
我故意頓了頓,沒有接著說下去,是想看她的表情和反應,但是我發現,她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連吃驚都沒有,更別說什麼緊張和擔心了。
我覺得特別奇怪,她是麗莎的表嫂嗎?或者說她和麗莎是不是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或者說她們沒什麼感情。
我心裏和她一樣也慢慢產生懷疑,又說道:“但是她現在已經度過了危險,被送去市裏麵的醫院了,你放心,她不會有事的。”
我還是觀察著她的表情,但是也沒有發現什麼變化,好像我說的是一個陌生人一樣,跟她毫無關係。
而這時,我看到一個男人正扛著一把鋤頭走過來,我心裏一喜,那人正是麗莎的表哥。
我想從他身上可能會知道一些有用的信息,我便走過去笑著對她表哥說道:“你好,你還記得我嗎?”
我第一次到來的時候,他眼裏是有些提防的,但是現在,他眼裏沒有了提防,笑容看起來很樸實憨厚,他知道我聽不懂他說話,所以他是點點頭。
我假裝皺著眉頭說道:“我來這裏是想告訴你,麗莎現在受傷了,她中了槍傷,被送到醫院去了。”
他微微斂去笑容,但是我也看不到他眼裏有悲傷和擔心的神色,和他老婆的表情並沒有什麼區別,仿佛麗莎就是一個陌生人。
我心裏的懷疑更加重了,他們兩個人對麗莎感情都不怎麼樣嘛?還是說麗莎根本就不是他們的表妹。
我又跟他說:“現在麗莎已經脫離了危險,被送去醫院,已經沒事了。”
我也不指望他會表現出什麼吃驚的或者是擔心的神色,也不指望能從他們這裏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我跟他們說完便告辭了,但是我對麗莎的身份越來越懷疑。我想我應該去他們家旁邊的鄰居問問,肯定能問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隻是我不會越南話,這個問題確實有些讓人憂心。如果我要問的是一些比較隱秘的問題,那麼我請個翻譯過來的話那麼就多了一個人知道這些情況,肯定是不好的,但是我自己又聽不懂越南語。
而且就在這麼短短的時間內,我也不可能去學會越南語,我心裏真是焦急。
我走在村裏的小路上,心事很沉重,我一直在想麗莎的身份,我總感覺她不簡單,現在也確實證實了我的想法,我一定要把她的底細給探清楚。
或許她就是個黑|道,或許她中槍這件事完全是她一手策劃的,為的就是打入我們的內部,探查我們的底細。
但我想到這些,我又兀自笑了,我是不是看警片看多了,到處都是臥底。
然而就在這時,我聽到了有人說中文,我感到奇怪,停下腳步,這裏還會有講中文的人嗎?我向旁邊看去,看到一個婦女正在河邊洗衣服,她和她旁邊的一個婦女正在聊天,她們兩個說的就是中文。
我心中大喜,走近她們,確定聽到她們說的真的是中文的時候,我實在是太開心了,而且非常巧的是,她們離麗莎表哥家並不沒有多遠,我想肯定能從她們這裏得到一些信息。
我剛才走過去的時候,她們已經洗完了衣服,提著桶在正要往這邊走過來,我立即站在他們前麵,笑著說道:“你們好。”
她們聽到我說中文,有些訝異,相互對視了一眼,又露出了溫和的笑容,說道:“你好。”
竟然能碰到說中文的,我實在是很激動,笑著說道:“你們會說中文啊!你們是當地的人嗎?還是說你們是來旅遊的?”
其中一個眼睛很大的婦女笑著對我說道:“我們是本地人啊,隻不過我們以前在中國住過一段時間,非常喜歡中文的博大精深,所以就學習了一些。你才是來這裏旅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