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堂而皇之的談到吃的,瞬間,她腦海裏浮現那些紅黑色腫塊做成的甜點,她更覺得惡心了,他輕拍她的背:“好點了嗎?”
“你是故意的。”
他低低的笑出了聲。
待到她終於好些了,直起身來之時都有一些虛脫了,幸好他及時的扶住了她,用手臂支撐住她腰間的力量。
這畢竟是在醫院裏,她不想被別的同時看到,她想要推開他,可實在是沒力氣,便不再堅持了,任由他摟著她的腰。
“陸夜白。”她忽然叫他的名字。
“嗯?”
“你說我這樣,是不是不是一個合格的醫生?”她覺得自己太慚愧了,別人都沒事,就她這樣。
“這些開膛破肚縫縫補補通常是心外科的活兒,心內科的主要是看門診,不經常進入手術室,出現這樣的情況也在情理之中。”
剛才還在嘲笑她的男人,這會兒居然在安慰她?
她不說話了。
然後,就在這時,主任過來了,看到他們這一幕也仿佛什麼都沒看到,很正常一般,一邊洗手一邊說:“夏沫,你以後就跟在夜白身邊吧,他擅長各種疑難雜症,你跟著他可以學到很多東西。”
“可是……”
“可是什麼?”主任頭也沒回的問。
“他是陸氏集團總裁,他應該要回到他屬於他的地方去。”她總覺得,陸夜白留在醫院裏當一個醫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這時,主任洗完手抬起頭來了,看一眼陸夜白,再看一眼她,主任笑了起來:“這個問題,你何不問問你身邊這位,什麼才是真正屬於他的地方。”
這主任說完便走了。
夏沫有一些尷尬,想離這個危險男人遠遠的,但是人家根本不放手。
“對了,那兩個小家夥在你那裏還好嗎?有沒有太鬧騰,惹你不高興?”他問。
“原來你知道他們在我那兒?”
“我是他們的父親。”怎麼可能不知道?
“那你還裝的跟什麼都不知道似的。”她瞪他,“你趕緊去把他們接走,聽到沒有?”
他仿佛真的沒有聽到,隻是看著她,想到了四年前重逢的那一幅畫麵,她在夕陽之下,仿佛世間所有的一切,在她眼中都如風輕雲淡一般。想到她初入拉菲莊園時,那眼中的驚喜,毫不掩飾的目光,如今這不過短短的幾天世間,已經讓她學會了抗拒他?
他該為這樣的情形感到高興嗎?
許久,他才終於問:“沫沫,你在怕什麼?”
她說不出來。
在那一雙洞悉一切的眼眸裏,她感覺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被他看穿了。
也許,她是在害怕吧,在她聽樸素說過葉悠然對他的感情以後,她真的不允許自己對他有一絲一毫的幻想,因為,她不想跟那樣一個女人去搶一個男人;因為,她夏沫也不願做任何人的替身;也因為,那樣對他情深意重的一個女人,他都能輕易背棄對她的感情,更何況是她夏沫呢?
一味的逃,並不是她夏沫的性格。
可是她自認為,她沒有葉悠然那樣的勇氣,她沒有那種飛蛾撲火的勇氣,去愛上這樣一個危險男人,所以,她寧可否認自己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