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凶狠而猙獰的表情出現在葉采菊的臉上,夏沫雖然被陸夜白擋在身後,卻依然能感覺到那濃烈的殺意,是什麼樣的悲慘結局才會產生這樣強烈的恨意?
如果沒有見過葉南山,如果沒有見過蘇菲,如果不知道陸向南的真實身世,夏沫也許很難理解這樣的一種恨,可是,這一切都曾真實的出現在她的眼前,甚至她的生命裏。
在葉采菊的指控下,周圍也迅速的聚集了一大群人,對夏沫指指點點。
陸夜白讓她先回到了車上,然後,他派人來處理這一攤事。
最後回到醫院的時候,當然已經遲到了,而夏沫還有些渾渾噩噩的,耳邊不時的響起那猙獰的眼神,還有那竭斯底裏的吼叫聲:“我詛咒你們,我詛咒你們,你們不得好死……”
她明明不是葉悠然,她隻是認錯人了而已,她不必背負葉悠然留下的這一切,可是為什麼,她的內心受到了如此強烈的衝擊和震動?
陸夜白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知道她一定是被葉采菊影響了,於是道:“她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
“她說的話,都是真的嗎?”她問。
“對!”他很坦然的承認了,“葉家的災難有我的原因,但是和悠然沒有關係,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她沒有說話。
如果換做之前,她會毫不猶豫相信他的話。
但是現在,她多少也算了解了他一些,他會承擔起別人對他的所有指控,卻不會把自己所做的事公之於眾,所以他越是說這一切都是他做的,她越是不會相信。
任博遠在這時走過來,他身邊還帶著一位心外科的醫生,大概是太匆忙了,沒有注意到他們之間的異狀,隻是對身旁的醫生說:“老張,具體情況你跟他們說吧。”
陸夜白和夏沫麵麵相覷,感覺到了一絲嚴重性,夏沫立即問:“發生什麼事了?”
“夏醫生,一周前你看過一個粘液瘤的你還記得嗎?”
“粘液瘤?”夏沫一時沒想起來。
“就是那個很大的,幾乎占據整個左房腔的,你報告裏寫著跟二尖瓣前葉左房麵有黏連的。”心外科的張醫生提醒她。
夏沫這才想起來:“對,是有這麼一個,怎麼了?”
“病理出來了,那個不是粘液瘤,是個粘液肉瘤。”張醫生說。
“……”夏沫當即說不出話來了。
粘液瘤和粘液肉瘤,一字之差,但是性質完全不同。粘液瘤是良性腫瘤,切除之後容易複發,雖然就臨床經驗而言,複發者寥寥無幾,但是粘液肉瘤屬於未分化的肉瘤,是一種惡性腫瘤。
她還記得,當時她就有些狐疑,粘液瘤一邊滑動度很大,這個病人的為什麼就跟二尖瓣瓣葉黏在一起了呢?
“最嚴重的是,這個粘液肉瘤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複發,現在已經經曆了兩次開胸手術了,病人的情緒變得非常不穩定,家屬也一直在鬧。所以夏醫生,當初因為是你確診的,所以能不能麻煩你去跟他說明一下?”張醫生有些為難的說。
想必是病人家屬太難纏,所以他才會來這裏請求她的幫忙。